霍正歧目光颤动了下,滑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惆怅后又立刻释然。摘下老花镜捏了捏眉心,他身体仰靠上椅背,略微有些发黄的指节紧夹雪茄兀自燃烧。
生意场上的关系禁不起一点利益考验,今天刎颈之交明天就能拼个你死我活。只是眼下有件事比陈家的事还让他介意。
“什么时候查的分公司?查出什么了?什么人去的?”
叁个连问,他问完之后自己都笑了。
“唉,我年纪大了,胆子也真是小了。”
“什么都没查出来,秦家人做事很干净。”
霍知行面上轻松,说的隐晦,霍正歧却一下听懂了。
“咳......”
他清清嗓子,手里的老花镜有一下没一下的磕打着桌上的白纸。末了他看着野心勃勃的男人,把白纸往前推了推。
“霍家现在是你的了,可别把我养老婆女儿的钱败光。”
得了老总裁政令,手握大权的年轻男人从桌上拿起茶杯准备去换成热的。走到门口时他忽然止步,回过头看着假寐的父亲一挑眉,复刻了刚刚霍正歧拿着文件时七八分的模样。
“放心,我也有老婆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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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夜子时,一场秋雨降临北方沿海几座城市,夏末残留的热潮被夹带着寒意的雨水彻底冷却。
后花园里零星几盏路灯都集中在房子周围,照不到花房。男人颀长身子隐没在黑夜里,长指间红色火光忽明忽暗,往嘴里送香烟时微凉指尖会偶尔触碰到吻软唇瓣。
他骨血里燥意难平,即使寒风如利刃也丝毫无法引起他的注意。
最后一撮烟灰徐徐落地,瞬间融进潮湿泥土里。指尖轻轻一弹,熄灭的烟头就抛线落入垃圾桶。
坐到云端之后,已经少有能激起他热情的事,但陈清澜的话确实挑起他的雄心,也让他血脉偾张。
风险挑战从来不是他的负担,相反他享受在严峻形势中争夺利益的感觉,这才是商人快意的真正来源。
他拢了把不久前被雨打湿的额发,露出光洁玉润的额头。没了最后遮挡,掠食者般的眼神暴露无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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