底看出了她在执着什么,仅剩的亲人只不过是称呼上的。
“大侄子能背我回去吗?”她捏了捏自己的腿,“麻了。”
陈近生一把将她揽起来,像抱小孩一样抱着她,让她坐在他的小臂上,力量惊人,稳稳的兜住了她。
她小的时候,阿爸也会这样抱她去看戏。
不知不觉又湿了眼角,可她不想让人看到,顺势趴在了她大侄子的肩膀上,看着田间阡陌。
原来一觉醒来,早已时过境迁,面目全非,她终于能跑出这栋碉楼了,她也终于知道一点亲人的讯息,到头来,她为之而难过都显得多余,就连熟悉的家乡都变得这么陌生。心里一片灰寂。
她又很快妥协了,她不再埋怨为什么她会被困在碉楼里。
被困住的岁月里,那七十多年的光阴,足以消磨一个人的精神毅力,陈江月已经麻木了。
她的心很快又是麻木不仁的。
眼睛轻轻合上,再打开,双眼没有焦距。
她趴在陈江生肩膀上,闷闷的说:“我刚才好像踩到鸡屎了~”
陈近生呼吸一重,“你总是能给我不一样的惊喜吗?”
他在想,既然找到了一直在找的人,是不是应该搬走了,毕竟蔡鸣说他上下班都要花很多车油钱和时间。
可能这是他第一次认真考虑了上班通勤的花销,绝不是因为别的什么。
陈江月:“现在什么年了?”
“公元2016年。”
什么年和她又有什么关系,她只是单纯问问。
“你是哪一年的?”
陈近生没注意过自己什么年岁,因为觉得没意义,也没有人告诉过他,他出生的意义是什么,他的出生只不过是一个模糊的时间概念。
“很难回答吗?”陈江月等了等。
“1986吧。”他回答的很轻。
陈江月搬着他脖子和他对视,“你怎么不问我?”
陈近生想起陈宗林说过的,“话痨精”,他觉得有些人的性格是不轻易被改变的,即使沉寂在岁月河流里,只要触碰到某个机关,某些东西就会被重新开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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