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外婆又说,等到什么都明白了,什么都懂了,就该去死了。当时外婆被风湿性关节炎缠住,腿脚不方便的她从二楼搬到一楼,但又因为潮湿的环境痛不欲生,也许那时候她是在说她自己。
但在母亲死后我常想起这话,母亲死前会不会有那么一瞬间开始挂念我。
这种失落甚至一直延续到了我的整个青春时期。
有一年正月十五和母亲去城外长平寺,我们很早起来,天还有点暗,山影沉沉,寺庙建在山里,修路的推土机还没有开到这里,我们走的是山路,汗出了一身又干透。母亲出门前说是为meimei求的神拜的佛,但是临了她把meimei拦在了大殿门口,似乎她是什么不干净的东西。
我那时候也没进去,meimei还问我为什么?我记得我说的是,“我下面正流血怕玷污了佛门。”殿堂内的佛像金身,大慈大悲的菩萨慈眉善目成佛之前没少舍身,此刻却容不下我们两个。
我陪meimei一起站在门口,看人来人往,香火鼎盛,我说,“这样烧其实挺污染空气的。”
许愿池里有只大乌龟,真的挺大的,我从没有见过这么大的乌龟,我告诉meimei,“你说这只龟是不是活了上百年?”
“有的吧。”我说什么meimei都信,旁边立了个牌牌写着禁止触摸,我还是尽量把手伸进去,但怎么也够不到,大抵神都是高高在上,神庇护的龟也是遥不可及。
“那做只龟也不错,活得长久,还有大佬的保护伞庇佑。”
“jiejie你是不是做人不耐烦了?”
“我做龟才要活得不耐烦呢,活这么久。”
我看见信徒源源不断往一个大铜鼎里面插香,我到门口也买了几把香,学着人家,把香举过头顶,鞠躬叁次,插在香炉里,香烟袅袅,我希望母亲的愿望实现,我不信佛,但我最虔诚。
母亲出了寺门,她给了meimei一个平安符,我没有问我的呢?我已学会不必争。
下山的路上,刚从寺庙出来,情随事迁,我想到另一个关于寺里和尚的故事。
两个和尚分粥,负责分的就想给自己多一点,另一个当然不愿意。
那怎么办呢,其实让一个人分另一个人选就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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