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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里的热水放凉了,还得烧,jiejie过来和我说话,她说“妈以前顶多上寺里拜拜佛,弄这些神神道道的,她又不信,她会不会不开心。”我看jiejie的样子,妈不开心,她就挺开心的。
其实我也不信,但也想看看大师怎么把这戏演下去,讲究的大师给我们表演了招魂,大师用打火机点燃了香,火在他的脸上跳跃,我们的目光都随着袅袅升起的烟四处游走,再落定时,母亲的魂已经附到他身上,他扯住我和我jiejie说话。
她对我说的大意是,“那段时间很感谢你照顾我,受累了。”这一点都不像母亲的语气。
她和jiejie说的是,“终于舍得回来了,安心过日子。”
对舅舅说的是,“辛苦你了。”
对表姐说,“好好学习。”长辈是多么用心良苦。
大师转述我的话明知是假还是让我心慌气短,她怎么能不怪我?我真的照顾好她了吗?不,我没有。我甚至没法站直,背靠墙,也许是没睡好,有点累。
配合大师把戏演足,才终于把大师和他那些乾坤镜,辟邪符打发掉,我们一起走到楼下,都觉得挺傻,大师可舍得把他的车挪走了,我们走到树下的阴影里躲太阳,舅舅说,一起到酒楼去吃饭,他订好了桌。
这才是舅舅的用心,让我们能有借口团聚吃个饭,什么大师不大师,家里的情况肯定早已经通过舅舅的口告诉他了,明明是舅舅衷心想对我们说的话又通过大师的嘴转告我们,就砍掉婆娑树,挥去阴影,才有光照拂,姑且好好生活。
我觉得很有意思,大概人就是这么奇怪,一腔的真心话一点小心思须假借鬼神之名,当面还不好意思说,就像不习惯喊疼一样,母亲这边血脉祖传的别扭,到我这一代,大多时候大家都不够笃定和诚实。
我们到的时候,舅妈已经在酒楼二楼点好菜等我们。
舅舅给我和jiejie夹菜,舅舅要喝酒,舅妈喝止住他,表姐伸很长的手去夹菜,舅妈对她不客气上去就是一筷子敲打,他们对我和jiejie好,劝我们吃劝我们喝,但她们才是一家叁口,会嬉嬉闹闹。
jiejie在桌子下面时不时碰到我腿,真不小心撞到了就拿手拍一下我,至少我还有jieji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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