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她忽然说。
“嗯,病了。”他笑了一下,“还知道病了?”
“我生病了,闻闻。”
她喃喃念着,竟哭起来。
黑暗里气若游丝的声音,却勒得他几欲塌陷。
他的嘴唇仿佛也被高温炙烤得干裂,虚张着说不出什么哄骗她的话来。徐言半梦半醒间落了几滴泪,又渐渐地睡着了。
月亮离得太远,透过窗帘只清冷地为他照出了徐言一点虚幻的轮廓。四下俱静,他忽然感到一种极深的怅惘。他们睡得很近,气息相融,甚至已经睡过更近、更近的距离。
但他不知道如何才能解救这个虚弱而无助的徐言,这个病了的徐言。
他早也一样地病了。
她睡得熟了,手上松了力气。他将她原本紧攥着自己衣角的那只手拢在掌心,万分珍视地捧到眼前吻了吻。
他们是一起的。他们该共享同一种绝症,同生共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