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子周围守漫了人,他一个人坐在四楼的临窗的书桌前。
谢静没有杀他,甚至为他请了医生包扎伤口。可是那又怎么样呢?相较于他做的一切,这些,不过是掴了他一掌之后的甜枣。
外面下起了雨,雨水淅淅沥沥地打在窗户上蜿蜒而下,最后汇聚在窗棱处,吧嗒吧嗒地落下去,就像跌碎了一地伤心。屋里点着昏huáng的落地灯,愈发显得窗外黑黢黢的一片,无论如何也照不穿那浓墨般的夜色。
窗前有影子晃动,苏渭定睛一看,赫然是一张人脸!
苍老的脸上的皱纹深刻而yīn影深重,他吓了一跳,瞪大眼睛,背部直挺挺地抵在椅背上。
少爷,是我!
惊魂甫定,辨别了一下便听出是打杂的陈伯的声音。他探过身,趴在窗户上小声叫道:陈伯?
陈伯欸了一声,从口袋里掏出一把刀,沿着玻璃边框划动着,再轻轻一敲,之间玻璃应声整齐地沿划口裂开。陈伯对他招招手:少爷,下来。
陈伯神qíng紧张,全然没有一个阿兹海默症患者该有的木讷,然而那种莫名的神经质还是bào露了他的异样。
再仔细看,毛发稀疏的脑袋上甚至还带着一顶可笑的针织老人帽,然而此刻都被雨水浸湿了。
苏渭突然眼圈红了,即使是在面对谢静时也qiáng忍着的泪水在此刻却决堤而出。他甩甩头,哑声问道:怎么啦?陈伯。
老人家笑起来,满脸的皱纹与窃喜:少爷,跑,我们跑,到民怀机场去!皴裂的手指指向虚空处,兴致勃勃地说着。
陈伯拉起苏渭的手示意他看。
窗边靠着两架极高的梯子,瘦长纤细,显得极为脆弱。一架空着,一架踩在老人的脚下,宽大的裤腿在风的刮拂下贴在两条短小嶙峋的腿上。
苏渭的眼泪透过眼瞳直直地砸到桌面上,压抑的哭声终于微微xiele出来。
他无法想象这个老人是如何把两架巨大的梯子搬过来,又冒险爬上来的。
猛地点点头,手撑着窗子,倏地被锋利的玻璃边刺破,血如泉涌,却没有再发声,不过换个地方撑住,慢慢翻身到窗外。
苏渭此刻头昏眼花,两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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