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巨大的落差之下,从一开始自卑胆怯的少年蜕化为嚣张偏执的青年,那个本子上记满了他对旁人的种种不满以及各种自以为高明的反击。
后来他却不再记录了,也不知道是因为什么原因。
苏渭沿着阔大的绿茵场行走,双手被chuī得冰凉发木,便把手放进裤袋里。
大门口有保镖守着,按现在的qíng况,他完全没有机会走出大门,于是只能一个人孤单地四处晃dàng。不回到那座华美的宫殿对他而言是一种恩赐,他从小就怕生,每每跟着母亲四处旅游就很容易在第一天晚上睡不着,住酒店都要住同一个连锁酒店。
所以总是领略不到旅游的乐趣。
而如今待在这样一个家里,不啻于一种折磨。
他脑袋空空,对于未来的构想全无,因为总也忘不掉曾经有过的美好蓝图,每一个的主角都是谢静,它们曾经作为背景映衬着他的生活,过于深刻,已经不是换一具躯体就能抹去的。
毕竟灵魂还在,心还在【1】。
风chuī得他打了个哆嗦,脖子后面凉飕飕的一片,他伸手将头绳薅下来,黑发散下来,果然暖和了许多。
他在想谢静,想得心抽疼,想到往事又觉得不甘心,那种不甘心的qíng绪丝丝密密地缠着他,严丝合fèng,让人毫无发泄的缺口。
就好像他合该被人骗,合该得不到爱一样。你若去责怪,他便要讥笑你,这都是你自找的呀。
手上的头绳是银色的,一指宽,即使在黑夜你也无法忽视它的光彩,月光的映衬下,布带上是颗颗碎钻铺成的NERVE。
就像是讽刺一样。
暖意拥上来的时候苏渭哆嗦了一下,他吃惊地回头看到宋祁燃面色凝重地抓着他的手,随后又露出得意的笑容:怎么样?我表现好吧?那些人大概被唬得一愣一愣的。
宋祁燃没有回答,递了件黑色大衣给他,这时节穿略显夸张,但是此刻用来挡风也不失为一个不错的选择。
苏渭接过大衣穿上,却发现宋祁燃身上还是那套室内穿的西装。他移开视线去看远处的树木,漫不经心的问道:你怎么出来了?宴会不会那么快结束吧。
还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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