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背后舆论,说我“工作散慢”,“家庭观念强”。我无心理会,我不能让他们知道自己正在从事的工作,这会比“表现不好”的评语更令人担心。
经过五个多月紧张的工作,1977年4月我的“剪辑”工作基本完成,我把这部日记体的文章题名为《心迹》。虽然我感到还很不理想,它无论如何受到我水平和能力的限制,不能把我的意图完全表达出来。但是我相信这绝不是最后的一次,我只是提做了初坯,今后还要反复修改,多次重写,只要一次能比一次好,我就有希望。一时我也想不出有更好的写法,没有一个能修改得更完美的计划。我的脑力已明显消耗了,可以说是精疲力尽,只好暂停下来。而此时“揭批查学习班”也将开办,我不得不去对付另一场可怕的搏斗。
1978年春,文学战线出现了可喜的苗头,人们敢于公开评论时政,敢于说出心里话。我感到《心迹》有了希望,它同国家的命运竟有如此的相关。过去我担心日记本落在别人手里,一些人会断章取义,无限上纲,从“帽子工厂”飞出无数臆造的东西套在我头上,还有“钢铁工厂”的打击,后果可想而知。那些人害怕别人说真话,因为一说真话,就免不了要对他们不满,要揭穿他们的伪装。那时一再提倡实事求是,做老实人说老实话办老实事,这样就有希望了。我所写的东西,不但不担心别人知道,还想拿去发表呢!
同时我意识到时间对我来说,已经不多了,我也知道自己在这世上十分孤单,死后不会有多少人来给我送葬,那墓头的花圈将是极少的。我因此一定要将《心迹》写好,作为敬献给自己的花圈。
我开始抓紧将《心迹》再作一次较大幅度的修改和重写。这次我可以不受原始日记的束缚,不再做筛选剪辑材料的工作,专心从写成的材料中去组织构思,把繁多的章目合并缩小,再作补充和扩写,使内容更加丰富饱满,主题更为集中明朗。还是用五个月的时间,我又写了二十几万字。当时每写完一篇,心里就泛起一次美好的遐想,信心跟着一次次增强,希望的火花越燃越亮。不够有时我很怕回过头去看看写完的东西,我知道一定可以发现许多不足之处。我也不希望在写作时让别人说我不行,或自己感到没有希望。这会严重挫伤我的写作热情,影响我的思路,对进一步创作失去信心。
后来我的工作告一段落,我又急于想知道,自己的努力是否成功,我的《心迹》能有一点别人喜欢的东西吗?因此我又多么希望有人能看看我的稿子,给我提出批评,帮我修改,使我的作品完善起来。
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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