游子的泪
叮咛和嘱咐
守着,遥遥的凝视
缝合了一个又一个
带泪的伤口
那片故乡的野塘
那些发黄的剩残荷
伫立着
我的永远的双亲
三十三 水晶女人
在病床的日子实在不好过,除了胡思乱想之外还是胡思乱想,一会儿是蕊的身影,一会儿是妈妈的叮咛。想到蕊是痛苦想到妈是内疚,我把自己扔到了无边无际的太平洋里去了,我无法挣脱海风海浪的侵袭。
人在痛苦至极的时候往往容易怀旧,伤感的往事从记忆的深处缓缓外流。故事差点在我脑海里沉寂了,如果不是这次意外事故我断言我不会轻易回想起来的。既然是往事,当然
也在回忆之列,想过蕊和妈妈之后,我又想起了梅……
她会怎么样呢?她还好吗?自从上次话别以来,就再也没有联系过。
不知是什么原因,此刻的我一想到梅,全身的血管开始鼓胀了:“赶快!为什么不和她联系一下呢?”我开始吃力地拿起呼机,好一阵折腾后,梅家的电话接通了。
“喂,请问您找谁?”电话那头响起一个清脆甜美的声音,是梅在说话。
“我——我——我找……”我结巴了老半天,还是没说出找谁。
“您是烨吧,我听出来了,最近还好吗……”梅那边兴奋起来,她好像一直在渴望着我的电话。
“是我,你还好吧,我——我——怎么说呢?可能比不上你吧,我——”不知是因为激动还是内疚,和梅通话时,我竟然话都说不全。
“你,你没事儿吧——是不是遇到什么麻烦了?告诉我吧,说不定我还能为你做点什么。”梅确实机敏,她已听出我的反常。
“啊!在哪?你现在在哪?不要紧吧,我马上过你那儿去。”
听了我的恐怖信息,梅一改兴奋的口气,变得焦急起来了。我告诉了她我所在的医院,她说她马上打的过来。
很快,梅几乎是从天而降:病房门口,梅一身秋裙,手捧一簇黄色的康乃馨。她一看到我,连忙急跑过来,然后蹲在我的床沿,默默地注视着我,眼中早已噙满了泪水……看到分别了好几个月的梅,我的心中涌起不知是苦还是咸的潮水,我也情不自禁地滴下几颗透亮透亮的泪珠。
梅的手不由自主地轻抚在我的额头上,她很担心我的伤势。她的手很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