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位叫李璐的姑娘长得还不错,一看就是商场中人,沉稳干练,且热情似火,一上来对我就 是一通猛夸,言必称我的小说是如何畅销,情节如何感人,语言如何精炼,意义如何深刻, 听得后来连我也有点不好意思,赶紧跟她客套完毕。听续峰继续介绍,等轮到他们医院几个 同事的时候续峰打住,说接下来的人你不认识也都见过,都是哥们儿。反正一句话,从现在 开始直到明天早上,大家怎么高兴,就随便怎么来。
听了如此令人亢奋的话,我顿时来了精神,拿起酒杯和众人频频举杯,边喝边聊,气氛被再 度烘托到了高潮之中,每个人都显得兴高采烈喜形于色。此刻,眼前的一干人似乎都为这种 热情的场面和感觉所陶醉,好像所有的忧伤都与我们无关,每个人都在毫无目的地讲着,贫 着,他们想像中的听众自然也是毫无目的地听着,一切都毫无意义而又兴致勃勃。在大家不 着边际的叙述中,你无法确定任何东西,一切的话题仿佛都没有前因,也没有后果,没有时 间,也没有地点,更没有所谓的必要与否,你随便找个人仔细聆听就会被他们的谈话内容深 深吸引,听完之后一回想,却好像什么也没说,但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听众,反过来,每个人 也是别人的听众。在这种酒局上,除了最先开始的客套和主题,之后的诉说和接受便均没有 任何的意义,无数张嘴巴在动,无数双耳朵在听,除了酒还是酒,除了贫还是贫,似乎我们 就是直奔打发无聊而来,在外人眼里看起来的没劲及可笑在这里顿时摇身一变,成为好玩儿 与有趣,抑或只是纯粹为了好玩儿而好玩儿,为了有趣而有趣,只要能忘了在酒局之外的不 快和烦恼,那就是完美的最后诠释。总之,一切都混乱不堪,所有的叙述也在这种混乱不堪 中坚持不懈地进行着。
《花袜子》第二节(5)
总体看来,这顿饭局的意义已经在一开始便被清晰化地模糊。到了最后,我才大概确定今天 是太原医药界的一次小小聚会。除我之外,每个人都与在座的任何人有着千丝万缕的利益联 系,或明或暗的目的和愿望都在这些词不达意的叙述中找到默契,或者,他们只是需要一定 时间内的熟悉,以及一些尽在不言中的隐喻。
当然,在这种场合下,对我来说,甚至对任何人来说,只需放开手脚去喝,放松精神去
说, 不需要去考究其中的任何意义,因为,所有人努力要表达的事情只有一件,那就是没有事情 发生,什么也没有发生,既然没有发生什么,那么代替它的就是海阔天空,胡说八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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