丝捏了一个灯笼状的白棉纸灯罩,在上面画满星星月亮。当这个手工灯罩套在光秃秃的灯泡上时,整个房间立刻洋溢出一种浪漫天真的情趣。
渐渐的,我们寒酸的小屋温馨起来:窗户下面摆着漂亮的沙发,搁板上放着粗朴的烛台与鲜花,房顶吊着浪漫的灯笼,还有满墙壁的木头相框,憨态可掬的椰壳娃娃以及生机盎然的植物……加贝是一个没有太多欲望的男人,每当他完成一件新手工,便会举起手中的作品,得意洋洋地对我说:“瞧,樱桃,我又为家里作贡献了。”
“嗯。可是你又犯错了,这里不是‘家’,是‘窝’。”我郑重其事地提醒。
这里当然不是“家”。地下室再漂亮温馨也不能被称作“家”啊!所以每当听到加贝说“家”这个字眼时,我就一阵心烦意乱。
我们的家,即便不能在风景优美的TOWN HOUSE里,也应该在时尚舒适的小区中。贺加贝不应该只有这么一点儿出息吧。为了刺激他,每天傍晚,我都拉着他到附近的高尚住宅区里散步。站在喷泉假山的中心花园里,我向他指点着家家户户温暖的灯光、雅致的阳台与飘逸的落地窗帘,用温柔得近乎残酷的声音对他耳语:“亲爱的,看到没?那里才应该是我们的家。”而每每此时,我这位亲爱的就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了。
他不能不憋闷,满大街豪华汽车在我们眼前招摇着,满城精彩纷呈、华美诱人的房地产广告牌冲我们抛着媚眼,满世界鲜亮的商品站在橱窗后嘲笑我们的口袋……这怎能不令我们神经焦虑、精神紧张呢?
半个多月了,工作依然没有什么动静。
刚到北京的第二天,我们就漫天撒网般向CBD的企业投出近百封应聘信,参加大大小小不下五个招聘会。为了增加竞争力,我甚至厚颜无耻地在每份简历上别上自己最得意的照片,写上一堆肉麻无比的中英文应聘信。尽管这样,仍然没有一家单位搭理我。加贝的情况更糟糕,有两次,他按照报纸广告上的招聘电话打过去,人家刚问他的学历就挂断了电话。
如果说加贝的“瓶颈”因为专科学历,那么我的“瓶颈”就有些令人费解了。我可是实实在在的本科文凭,专业是市场经济时代下最时髦的企业管理。尽管我们学校不能与北大清华这样的名牌相比,但好歹也是面向全国招生的正规院校。至于加贝,虽然拿的是大专文凭,但他的作品、设计天赋是有目共睹的,他是我们学校艺术协会的会长,他的一幅油画曾经获得省艺术家协会会长的推崇呢。
可我们这两个风华正茂的“才子才女”在偌大的京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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