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立刻歪着脑袋、眯着眼睛一脸坏笑。
我赶紧躲到海伦身后,用她宽大的丝巾遮住头发。加贝大踏步走上前,一把把我从后面揪出来,笑问:“你以为蒙着脑袋我便看不到了?好大胆子,竟然连招呼都不打一声就把头发剪了!”
“你凶什么?她剪得不好吗?”思嘉赶紧说。
“嗯。马马虎虎吧!”他伸手团了团我的头发,大大咧咧地说,“这回正好做我兄弟了。”
“闭上你的乌鸦嘴,你前几个月剃光头时,我笑话过你一句吗?”我骂。
他哈哈大笑,紧紧按住我的肩膀,凝视我的眼睛:“漂亮,很漂亮!”不敢正视他满眼的爱意,我扭头走开。
与海伦思嘉他们分手后,看天色还早,我提议去后海转转并顺便看望玫姆。加贝略有些不情愿。酒吧他是愿意去的,可是见玫姆他总不太乐意。尽管内心充满对玫姆的同情,但后来看到她破罐破摔似的找了那么多“阿夏”,他渐渐有些不能接受。不是因为瞧不起,而是看到女人自己作践自己,他心里会很难受。
“我们不呆太久,吃了晚饭就走?”我拉住他的胳膊乞求。很久没见玫姆了,真的很想她。或许因为同为女人,我从来没觉得玫姆的行为有什么不妥,她只是在用自己的方式宣泄爱与恨。而且,她又是如此坚强,如同水银,尽管被现实碰撞得粉身碎骨,但千万碎粒依旧粒粒浑圆,坚守最初的品质。抵挡不住我的软硬兼施,加贝只好带我上公共汽车。
到达后海已经近黄昏了。傍晚的后海闲适恬淡,与夜色中的纸醉金迷简直天上人间。许多老北京摇着蒲扇、趿着布鞋坐在柳树下侃大山。“膀爷”们头抵头围着一张棋盘厮杀得难分难解。湖水被阳光晒了一整天,这会儿正是游泳的好时间,精壮的男人在水中舒舒服服地游着泳。水中的白鸭一点儿也不怕人,悠悠哉哉地从游泳者的脑袋边划过,红掌拔轻波……
玫姆不在酒吧。我们四处找了一圈后,发现她正独坐在湖边一块石头上泡酒。她刚洗过头,长长的头发披散至腰际,水珠还顺着发梢往下滴水,晶莹剔透。她上身穿一件简单的蓝花吊带,下身是一条长及脚踝的朱红色布裙,布是手工织的,经纬可见。此时的她,正将满满一篮子樱桃一枚枚切开,剜去核,然后将樱桃肉放入半瓶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