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位新郎,别看书了,还是看看新娘吧!”服装师毫不客气地拿开他的书。这会儿,他才抬起头,托托眼镜架,目光呆滞地看了半天思嘉。思嘉粉面含羞,如同初见情郎般羞涩。
“哦!好,不错。”江帆平淡地点点头,又把书拿过来,对思嘉说,“快点化妆吧。赶紧照完了,我下午还得回去写报告。”
化妆间里。思嘉坐在自动升降的真皮化妆椅上,头发被高高夹起。不男不女的化妆师拿着全套化妆工具,一步一步细致地往她脸上描绘。这个化妆师的水平非常高超,粉底打得匀而不腻,眼影上得娇而不妖,唇是淡淡的水果妆,晶莹剔透。
站在思嘉背后,透过高大明净的化妆镜,我朝她作出惊艳的表情:“灰姑娘变白雪公主了。”
镜中的美人落寞地笑。的确,再美的花儿也需要爱人的欣赏。看着别的新郎如胶似漆地陪新娘化妆,一会儿端茶递水,一会儿捏捏胳膊,一会儿窃窃私语,形单影只的思嘉显得分外孤独。
化好妆,梳好头,江帆连看都没仔细看新娘一眼,大步流星朝摄影棚走去。一身厚重婚纱的思嘉只好拎着裙裾,一路小跑跟在新郎后面。裙摆太大,人又很多,好几次她差点被绊倒在地。我赶紧跑上前搀扶住她,看着江帆被发蜡打得油光可鉴的后脑勺,我气愤得真想揍他。
黄金周真是处处扎堆儿。摄影棚里的新人已经排起长队,人多棚小,灯光强烈,空气中夹杂了脂粉与胶片的味道,浑浊又闷热。不过没有一个人抱怨,毕竟是个特殊的时刻,再颐指气使的新娘也被新郎如公主般精心呵护。
我们也排着队。江帆颇不耐心,一会儿看看手表,一会儿跑出去打个电话。轮到他们照相了,造型师刚刚调整几下他们的姿态,江帆便皱起眉头,略有些烦躁地说:“行了,行了,可以了吧?”
思嘉脸上的笑容有些僵硬了,表情也越来越不自然。当造型师让他们摆出接吻的姿势时,两个人机械地把嘴凑在一起,面无表情。
“先生,你这是在吻新娘,不是在吻一面墙!”调整了好几次,造型师终于愤怒地大叫,一屋子准新人全部哄然大笑。的确,江帆麻木僵硬的动作可不就是在吻一面土墙?我也哈哈大笑,可笑着笑着,赶紧闭上嘴巴。耀眼的灯光下,我看到思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