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干吗啊,你?”
“我们要回去了。”
“什么?”她“腾”地从沙发上坐起来,“你不住这里了?”
“家里出了点事,我恐怕是——”
“那这房子呢?你们到底是租还是不租?”她连珠炮地问。
“暂时、暂时可能租不了了。”
“什么叫暂时?没有暂时!告诉你,一堆人跟在我屁股后面排队呢!”
“呵呵,那就、那就随你便吧。”我苦笑,背起包,走到浴室拉起加贝,“老公,走,我们回家。”
起风了。北京的风,总是裹卷漫天黄沙与尘土,夹带着号子,阴砺可怕。
我眯上眼睛,缩起脑袋努力在风中前行。加贝耷拉着脑袋,如同一条落魄的狗,跟在我身后。
风越来越大,鞭子一般抽打到我脸上,我又冷又怕。扭头看看他那种寒酸可怜相,我长叹一口气。他不是我避风的港湾,不是我的大树。真的,不是。
辗转回到家时,已经接近子夜。地下室里漆黑得伸手不见五指,我们俩如同两只耗子,扶着墙壁,鬼鬼祟祟前行。
好不容易摸到自家房门,拧开门,拉开灯,我俩同时傻眼了。细细一抹窗玻璃被地面上的石头砸碎了,飞沙走石无遮无挡地破窗而入,简陋的床,此刻成了名副其实的大工地。
我强迫自己坚强、坚强。挺着脊梁,我咬牙走上前,用力一扯床单,“哗啦”一声巨响,满床的沙砾玻璃洒了一地。接着,我又去抱枕头和被子,手刚伸出去,加贝惊叫一声:“樱桃——”
我低头一看,两道蚯蚓似的血流,正顺着手指,飞速蜿蜒前进。
我愣愣举起手看,奇怪,竟然一点儿也不觉得疼痛。血,一滴一滴砸到碎玻璃上,溅出怒放的血玫瑰。
加贝冲上前,用力捏住我的手:“疼吗?疼吗?”他的声音发抖了。
我不吭声,痴痴盯住满手鲜血,被那种异常鲜艳的红震住了。
他手忙脚乱地找酒精、棉花、胶带。当炽烈的酒精刺疼伤口那一刹那,我终于撕心裂肺地大叫起来:“妈啊!疼死我啦!”
他赶紧举起我的手,放在嘴边用力吹。吹了半天,仰脸问我:“好些了吗?少疼些了吧?”
望着他清澈善良的眼睛,我的泪珠莫名其妙地滚滚而出。“老公,他们凭什么这样待你?!”我拥住他的脑袋,万分委屈地哽咽。
21
天蒙蒙亮时,我们才把屋子收拾干净,加贝在烂窗户上钉了一块硬纸板,暂时抵挡一下风沙。
闹钟响的时候,我似乎刚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第5页 / 共6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