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身四寻抚琴者,然而除了鸟声蝉鸣以及风儿吹动树梢的声息外无别踪影,他顿觉怅然时,却从那靠墙的小竹窗里飘来一声女子的叹息声。
他精神为之一震,虽知偷窥有违礼教,但却不由自主地倾身向竹窗里看去,但一片浓密的竹林阻碍了他的视线,隐约见得一片白茫恍若女子的身影,又听得一声叹息,那声音便幽幽的扬了起来:人生血是有情庆,此恨不关风与月。
痴,是对感情最深的执着,古人道:“情必近于痴而始真”,东方杰想空闺女子对于情必有一番深刻体验,才会有此感触,接着又听她随即又道:梧桐相待老,鸳鸯会双死,贞锋贵殉夫,舍生亦如此。波澜誓不起,妾心古井水。
特别是末两句“波澜誓不起,妾心古古井水”,她道来尤为情真,好一位情深意切的坚贞女子,倒不知是谁有此福分,为她倾心所恋?东方杰不禁为之倾羡了。
然后她继续以愁怨无限的声音凄叹:满地黄花堆积,憔悴损,如今有谁堪摘?
守着窗儿,独血怎生得黑拾桐更兼细雨。
到黄昏点点滴滴,这次第,怎一个愁字了得!
她幽幽一叹,又复道:“这次第,怎一个愁字了得。”
那声音听来哀怨动人,无限感伤,东方杰微微一震,想她情郎怎又负了她呢?正想着,那头就传来另一女子的声音:“路姑娘,馥郁院那儿又遣人来问,姑娘身子可好了些?”。
此刻墙外的的东方杰大吃一惊,困惑顿解,原来抚琴吟诗者即是路小瑶,也许他早该想到。
“紫鹃。”路小瑶轻喃,“就回了他们,说小瑶感激夫人的关心,但身子的病日夜反覆,又恐染了其他人,所以深居内院好生自行调养,请夫人勿需担心。”
“是!”紫鹃应着,又说:“路姑娘,晌午太阳正艳,还是进屋里歇歇吧!”
路小瑶沉默了一会儿才应了声好,刚站起身,古琴竞应声坠地,琴音闷响了起来,紫鹃惊呼一声,迅速弯身拾起,不住探查:“糟糕,断了两根弦柱,断了两根弦柱,恐怕修不了得废了。”
路小瑶低吟一声,淡淡的说:“罢了,罢了!枉费它跟了我十年,今日却毁于我手,想是它也知道主子的日子已不久了吧!”
“路姑娘。”紫鹃忙喊。
“放着吧!”路小瑶不理会,自顾自的说:“既然它坠落此地,想是它甘愿栖身于此改日我拿了锄再葬了它吧!”她径自取过古琴置于地上。
接着,主仆两一前一后离开了竹林。
东方杰一直伫立在墙外,心里也说不出是什么滋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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