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门起到现在,她还是不能理解为什么平时看起来好好的父亲会得这样的大病,如同一棵被虫子蛀空了的大树一样说倒就倒。到家的时候,正门和堂屋已经被那些做传销的人占据,从外面望去,里面黑压压地坐着的都是人,整整齐齐地坐了一屋子,在听里面的什么人在讲话。她依照朱虎信中的指导,从旁边的侧门进去,首先就到了父亲的卧室,里面居然也围着几个人,两个姑姑和小虎都在,几个人面有忧色,在那里长吁短叹。朱莎几步走过去才发现躺在床上的父亲,看到她回来,朱虎的眼里闪过一丝惊喜,还来不及高兴就又陷入了哽咽中:“姐,爸这回病得很厉害。”父亲看见朱莎回来,艰难地说:“大妹回来了?”朱虎一说话,几个人都回过头来看,朱莎看着父亲瘦得脱形的脸和蜡黄的脸色,失声问:“怎么会这样?是什么病?”大姑愁眉不展地叹口气说:“这哪里是我们这种人得得起的病哟!造孽啊。”朱莎没有从她那里得到答案又转向小姑,小姑躲闪了一下她的眼光,勉强说:“镇上的医生说现在还不好说,怕是尿毒症。” 朱莎顿时惊呆了!尿毒症!不就是肾衰竭吗?她急切地拉住朱虎问:“怎么发现的?确诊了没有?” 朱虎泪汪汪地说:“刚开始以为是胃溃疡,爸说十人九胃,哪有人不得胃病的?就自己买了点治胃病的药吃了,吃了两三个月也不见好。再去镇上医院做了些检查,医生说怕是尿毒症,他们不敢确诊,就让我们去县里的大医院去看看,让那里的医生确诊一下。”朱莎问:“那怎么还不去?还待在家里干什么?”大姑说:“你爸脾气犟,说既然是尿毒症那就不治了,那是个无底洞,多少钱扔进去也不见响声。他说什么也不去,就在家里躺着,说是能见着你一眼就行了。”大姑小姑愁了一阵还是各自回家了。晚间的时候,大姑叫天龙表哥送来五千块钱,说是还清前面表哥结婚所欠的旧帐。小姑还是没有任何表示,一走就如同泥牛入海音讯全无。朱莎的眼泪一直在流,为了父亲,也为了早逝的母亲和朱虎。她不敢想像,已经失去了母亲的她和弟弟,如果连父亲也一起失去会是什么情景。贫穷真是一件悲哀的事情,如果一个人不曾真正穷过,他或者她就体会不到贫穷的可怕和无奈。朱莎现在知道了,在贫穷的时候,钱对于一个人的意义有多大。也许,多一些钱,一个人就能活,相反,就是死。父亲不是不渴望好好地活着,但他知道活着的代价是什么,他已经被贫穷的生活折磨得失去了斗志。晚上朱莎做了饭,和弟弟把饭吃完,然后又伺候着父亲吃了两口,把东西全部收拾好,叫来朱虎后姐弟俩跪在父亲的床边边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第3页 / 共6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