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得肠穿肚烂,立刻噤声。你看,凡事都有不可告人之难处,这是最好例子,所
以,别坐着空艳羡别人。”
“你这故事不合时了。”张晴说。
我诧异,“如何见得?”
“本市道德观念益发落后,只要是钞票,有人看着也不怕拾,面子不值什么。”
我打个哈哈,斟一杯苦艾酒加冰给她。
她赌气,“换了是我,我也会拾起钞票。”
“你不会。”
“怎么见得?”
“你受过教育,知道一下子去到尽头,很难回头。”
“教育家,你真令我发笑。”
是,我知道,我那套观点,去到四十年前,像是走错时光隧道。
我打个呵欠。
“现在这间房子这么小,连客房都没有。”她咕哝。
“我有否令你打消原意?”
“没有,我决定到新地方去探险,但是你使我好过得多。”
我啼笑皆非。
她一只手不住的抚摸我衬衫领子,“你不会到北京去看邓博士吧。”我不答。
“我也知轮不到我,”张睛自嘲,“不知怎地,总是放不下心。”
“我这个人有什么好?老婆都不要我,现在不值得争。”
她犹疑一刻,“马利安也这么说。”
这两个女人,背后不知怎样低毁我,吃不到的葡萄是酸的。
“去,回家休息。”
她终于去了。
屋里开着抽湿机,轻微的呼呼声传出来。
天气很快要热了,北京会热到三十多度,热得走油,想起来心惊肉跳,热得卡其裤子贴
在大腿上,衬衫腋下有一个固定的湿圈,脱下一看,印着盐花,人得不住的喝水,头发要剪
得贴头皮。
有一次停水,我怪叫起来,幸亏老魏家有一只大皮蛋缸,里面有大半缸水,我索性跳进
去,连衣带人坐在缸内,一缸水不多久就变得温暖起来。
那日魏嫂没水煮饭,骂我一顿,痛诉香港人娇纵放肆。
永超不知挨不挨得过这个夏天,热得不能呼吸,幸亏鞍山要好得多。
我在这里仿佛什么都没有。到老魏家去度假也是好的,我非常牵记他们。
这两年来已不大与此间的亲友来往,之前从未想过与老魏攀交情,但现在觉得他们才是
朋友。工余边喝啤酒边听他告诉我当年苦学俄文的情况,听得我津津有昧。
在这里,每个人的话题总免不了我多威我多富我多帅我多好我多有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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