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床头还有精致的玻璃桌子,透过明亮的桌面能看到光洁剔透的银色金属框架。桌上的白瓷盆里竟生着几株盛开的水仙花,花瓣晶莹纯洁,叶片细长油绿,球茎用精挑细选的石子固定着,这盆生机勃勃的花给屋里添了不少超凡脱俗的高雅气息。这些新家具在普通农家是难得一见的,好多家都还摆着棺材一样笨重的大墙柜和十几年前的旧家具,只有孩子结婚时才肯花这种钱。
大同逐一地赞美着,春花说这都是她零碎着攒钱买的,质量好价格也不高;别人有钱喜欢买吃的穿的,而她愿意省下来买家具,将来自己出嫁了还可以留给父母用,因为父母一辈子也没买过像样的家具。大同惭愧自己多年来只挣回个啤酒肚,从没想过给家里添过什么,他这才知道春花是个爱家顾家且有生活情调的姑娘。总之,在生活格调低下品味粗劣的农村,与那些床单皱成抹布也不愿熨烫的姑娘相比,春花这种心思精细的姑娘太少了,有几个会想起养娇贵的水仙花呢,谁娶了她真是修来的福份。
春花真不拿大同当外人,放着长腿细脚的高背椅子不用,死活非要让他坐在床上,他只好小心地坐下去,尽量不给弄皱了。春花这个热情有礼的主人要给大同泡茶,大同连忙起身过去说不用客气,我不喝茶。她便开了柜子取出一瓶贡菊花来:“不喝茶喝这个吧,”又把两个漂亮的玻璃茶杯烫一遍注进水,翘着小指分别捏进五朵黄色的小菊花,小菊花渐渐变软沉进水中,顷刻间将水染成金黄色,散发出淡淡的花香。大同傻乎乎地盯着她那纤细的白嫩手指看,不料被发现了,她略带羞涩地明知故问:
“看什么呢?”
“咱们俩长得挺像的,你不觉得么?”大同问。
“是啊,眼皮都一样,左眼双右眼单,”
“那是因为咱们吃的奶一样,可我的手为什么没有你的白呢?”大同伸出同样细长的手给她看,因为经常干粗活儿又不注意保养,手指又黑又糙。提起吃奶的事儿春花的脸一下子飞红:
“你就坏吧!死秃子。”大同小名儿叫秃子,他都忘了她还记得。
“得啦,多大了你还叫我秃子,我都忘了你叫蛮丫儿了。”她嗔怪地笑着:
“讨厌!忘了你咋还说?”她仍没闲下来,把椅子挪过来放上茶杯,又找出一盘饱满的大黑瓜子和开心果,瓜子粒粒真心实意,开心果也像主人一样合不拢嘴,与柜子里那些膨化食品相比,这是准备款待上宾的,大同说你别这么客气,忙活着准备这些东西,我都受宠若惊了。
“谁让你是我弟弟呢。”她轻咬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第1页 / 共6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