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夜,开下窗通风。”夕夜和窗户斗争了半天,最后还是有负季霄厚望地转过头:“锈住了,打不开。”
颜泽“噌”地坐上窗台。
“你又想被记违纪了么?”新凉皱了皱眉,“早说过这不安全。”
“嘁——你就会管我!卓安不也坐在窗台上了吗?”
如果这时候,卓安调皮地吐着舌头从窗台上跳下来,新凉一定会毫不犹豫地把颜泽也拽下来。
但是,那是如果。
“如果”这两个字之后的,通常都是废话。
如果——
如果知道开这次会的接过是艺术祭被取消,谁回来开会呢?就像首尾相接的鱼,环成一圈,兜兜转转,形成穷尽毕生也无法走出的死循环。
说到“窗台”的时候,已经听见了可怕的奇怪的“咯吱”声,转过头时,卓安已经失去了重心。不管是靠在窗框上还是玻璃上,假如窗框和玻璃一同掉下楼去,会发生什么事情呢?
“卓安——”颜泽身手敏捷地去够她的手,幸好,抓住了。
可是,又一阵朽木这段的声音。还没等任何人反应过来,颜泽自己身边靠着的窗户也掉了下来,腐烂的木头和玻璃一起从卓安的耳边呼啸而过。
自己有下落了一截。
终于制动了。
抬起头,抓住颜泽的手的人,不是新凉又会是谁?
两个女孩悬在窗外,楼下的学生拜落在身边的玻璃所惊吓,注意到上方发生的意外,惊呼声蔓延的同时,人群迅速朝场地围城圈聚拢,,却没有人敢直接站在下面。
“抓紧!”颜泽对卓安说。
虽然很想抓紧,但是手还是在不由自主地滑动,快要支撑不住了。
滑动。缓缓的。
一瞬间的巨变。
卓安下滑的手碰到了颜泽在劳技课上被铁器打伤的手指。即使疼得锥心,颜泽也没有放手,在两个女生的手彻底滑开的瞬间,颜泽听到她对自己说了“谢谢”。
空洞却沉着的,微澜般的,尘埃落定的声音,狂潮般的盖过了校园里泛滥的朗诵吟咏声、书页翻折声、云朵迁徙声、书页哔剥声、鸟鸣虫叫声,淹没数亿英尺的海岸线。世间所有的声响在这微澜前的渺小得微不足道。
——谢谢。
事后回忆起来,完全不是正常人的行为,情急之下,颜泽的另一只手居然挣脱开新凉妄想去再一次拉住卓安。
结果是,两个女生迅速地坠向地面。
『八』
从呼啸过耳的风声间筛出最初的记忆中关于彼此的情节。
十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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