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子里,人家屋顶上,飘然地荡上炊烟来,几条花面狗向着雨阳吠个不住。传来震耳的鞭炮声,又有唢呐响起来。原来村子里谁家正大操喜事。暗地想起自己,老大不成家,一无所成。如今落魄无着地回来,一种悲愁涌上心头。
向雨阳拖着两轮的行李箱,望见村子里,新铺了一条窄小的水泥路,雨天出门倒也干净了。
望见大弟雨林公路边新盖的三层小洋楼,陡地陌生起来。
这栋楼里,现在是大弟媳雪奴说话。雨林是个老实人,对这个女人言听计从。如今他在广东梅州一家厂子里打工。除过年,很少回乡的。雨阳跟这个弟弟有几年没见了,想起年少时,三兄弟情同手足,如今却各奔东西。不由地叹息起来。
雪奴家是不能进去了。雨阳也没多想,不自觉地就走到老屋自家那栋无人的老大宅来。望见那院墙,杂草丛生。破旧的院门虚掩着,自从母亲和父亲先后去世,大弟二弟相继成家,另立门户。这栋大宅就冷了下来。院子里,那三五株高大的麻面梨树,掉光了今春抽大的叶子,又一茬嫩叶抽出来。这是第二春了,跟老男喜盈盈娶回来一个少妇似的。
屋檐下,堆着柴草。这里俨然成了雪奴专用仓库。几个房间都堆满了稻草、农具。
向雨阳找到钥匙,打开自己睡了十多年的卧房,进去,陡地一股霉味扑鼻而来。看见窗台上,角角落落里,都挂满了蜘蛛网。尘土落了一地。壁上贴的几张金发碧眼的裸女画还在,望见那美玉也似的肉嫩美臀,眼里还像当年一样闪闪地亮起来。人间有尤物,做一世男人也不亏的。,兀自地守在梳妆台上的,是那火红的塑料花。像在等待主人的归来。
看见自己的卧房保持原样,他也就知足了。
只是心里头,说不出的疲惫。兴许他受不了眼前的荒凉。此刻,他就想去找个女人,钻到女人肚里去,藏起来才好。
说起“女人”二字,眼前浮现出嫱来,她那面影是姣好纯真的,就是那个让他想起来便眉飞色舞的女子。她现在跟有钱人跑了。再怎么想也白搭了。不想也罢。
身子晃荡着,去大衣躺柜里抱出棉被来。那棉被发出刺鼻的霉臭味来。他凉到太阳底下晒。翻出被单来,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