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天涯海角,只要他一句话。意料中的答案。可她还补了一句,如果是阿恒和凌晨,阿恒会留下来,甚至不用凌晨一句话。
可你是凌晨么?
不是。
我也不是阿恒。所以,我不会要凌晨等我,她也不会求我留下。
有月亮的晚上,我喜欢在校园里那条种满了腊梅的路上散步,尤其是冬天。凄清的月光从花间照进来,混进冷洌的空气,吸入一口,寒意立刻在心头漾开。
小路的尽头是我们管院新建的教学楼。凌晨每次路过都会说一看就知道是有钱的专业,和她们名曰古典实为破烂的文学院不可同日而语。
今天的月色很棒啊!凌晨叹道,可惜没有地方赏月。
管院的楼顶如何?我提议,全校最高的楼,应当没有比这更好的了。
管院里极寂静。我们的脚步敲在大理石的地板上,一声声回荡在 走廊里。我紧紧握着凌晨的手,进了电梯。
一路升至顶楼,顺着安全梯登上楼顶。月色果然很好,惟一美中不足是栏杆太高,只能看见头顶上四角的天空。
凌晨一路跑到栏杆前,踮起脚尖,还是看不到外面。我走过去,轻轻环住她的腰,把她抱起来放在栏杆上。
好高!就这样往后一倒,想必很痛快吧!怪不得那么多自杀的人选择跳楼。凌晨叹道,脸上混杂着二十一岁残留的天真和不应属于二十一岁的疲惫。
爱在微痛的季节(3)
我从她肩上看过去,楼下一片灯火,恬适而飘渺。我们体内都流动着不安定的因子,注定不会为任何风景而停留,不管将来回首时,伊人是否还在灯火阑珊处。
有幸相识,无幸相聚;有幸相知,无幸相守。也许我和她的缘分就只是如此了。但凌晨说过她不相信缘分。
下楼的时候,我在电梯里吻了她,从顶楼一直到底楼。她的唇有薄荷的味道,没有温度。
电梯停下。再长的吻也会结束,往前,已是走投无路。
穿过教学楼大厅的时候,迎面遇到一个学长。我下意识放开凌晨的手。她没有看我,好看的唇渐渐弯成嘲讽的曲线。
第二天我离校。阿恒他们都来送行。只有凌晨例外,她在晨报找了个实习的机会,要去报社报到。
火车还没开,我就开始觉得冷了。这座城市的冬天很少下雪,而千里之外我的家乡,应是冰雪遍地了吧。
三。樱时 严珑走后,我看不出凌晨的生活有什么变化。除了上课就是科研,要不就是在报社采访写稿。
严珑从不打电话过来,凌晨也不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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