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部分

给她，因为我要一辈子给她喂饭的。那天去医院，燕子不在，我好高兴，燕子终于出院了。我又埋怨燕子出院也不跟我打电话，我打电话燕子，燕子电话关机，打电话家里，家里没有人听。

我整整打了三天电话才打通，是打给燕子父亲的。燕子还在住院，这次住院的地点是同济。同济的皮肤病住院部就在大门的右侧一楼，进去的时候我看见很多氧气瓶还有房间内天花板上打点滴挂的铁钩子。我找到了燕子，燕子睡着了，医生说燕子是在晕迷，我相信燕子是睡着了，我来了她应该醒。

燕子的妈妈在小声的哭泣，燕子的爸爸在叹气。我看见燕子的铁床上挂着一个小牌子，上面有燕子的名字，还有四个字：红斑狼疮。这四个字好熟悉，在《第一次亲密接触》中我看过，那是最后一章84页的13排红斑性狼疮……俗称叫蝴蝶病……

我知道书上说这是绝症，可那是书，是假的，是不会在现实生活中发生的。可现在似乎已经发生了，我想冲上去把燕子摇醒，可我不敢，我怕我摇了，却摇不醒。

我从早上站到了中午，从中午站到了晚上。书上痞子去看轻舞飞扬的时候，轻舞飞扬是醒的，她还对痞子说你瘦了。可燕子你为什么不醒？书上痞子想起了电影新不了情，我也想起了新不了情，这个电影我们看过，不就是刘青云到太平山去帮袁咏仪买红豆糕嘛，痞子去医院的拐角饮水机打水，同济医院的拐角没有饮水机，我不会去，我那也不去，可燕子为什么你不醒？秋天快到了，桂花要开了，我们要结婚了，可燕子你为什么不醒？现在可以贷款买房子了，我们的会有一间书房，书房的颜色是绿色的，我们还要一起听音乐看书，可燕子你为什么不醒？我的勺子是在武广6楼买的，那里陶瓷很漂亮，勺子也很好看，我答应一辈子给你喂饭的，可燕子你为什么不醒？

同济的护士很坏，到了晚上竟要赶我走，说我不是直系亲属。我后悔为什么我们不拿结婚证，这样我不就是燕子的直系亲属了吗，我是你的丈夫。

住院部的门口是一个小花园，秋天快到了，晚上已经变得很冷，可我不觉得冷，因为燕子和我只隔一扇铁门。我流泪了，看见月亮升起来了；我流泪了，看见月亮降下去了；我流泪了，看见天亮了。

天亮了，那铁门终于打开了，我没有再看见燕子。

华师的桂花那年没有开，听说是因为建教学大楼，那片桂花林被迁走了，迁到那里，不知道。

武大有座珞珈山，山上有个架电线的铁架子，荒废了很多年。站在铁架子上可以看见很远，看见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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