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路打听着,终于找到那间民房,门没有上锁。当时心里激动的狠,想到即将见到幺姑,说不出的一种冲动。那天下午阳光斜斜的照着,我仿佛又闻到了家乡的油菜花。
推门的时候,感觉门在里面划上了锁。我敲敲了门,说,“幺姑,是我。”
隐约听见里面有悉悉索索的声音,好久才见幺姑出来开门。她撩了撩头发,吃惊的问:“你怎么来了。”我注意到,她的头发是乱的,衣服也不整。移开目光才发现,房间的角落里还坐着一个男人,那个男人光秃秃的头顶,满脸油光光的象个屠户。
顿时,似乎什么都明白了。气得我脱下那件她买的蓝色西装,狠狠的摔掉在地,一句话也没说的走了,任凭幺姑在后面嘤嘤的哭泣。
“本次航班将在半个小时以后,降落在天河机场,机场地面温度,摄氏29度。”机舱内空姐的广播,将自己猛然从回忆中惊醒。发觉望着滚滚的云团,已经发呆了好久。
再看,妻和儿子都睡着了。
我怔了怔神,感觉脸颊处不适,凉冰冰的。拭去,才知道是眼角溢出的一滴眼泪。
母亲没等到我大学毕业就走了。下葬那天,幺姑在母亲的坟头哭得死去活来。我看了她一眼,淡淡的说,“缘分尽了。”幺姑哭得更凄惨了,没有一句话。
远处,田野里大片的油菜花打着骨朵,含苞欲放的样子。不知为什么,那一刻,心却是冬天般的萧瑟。
回了学校以后,没多久,我就毕业了。本来分到家乡所在县城,就是幺姑打工那个小城的一所中学做教师。想到实在难以面对残酷的现实,便和同学一起去了深圳闯天下。
在深圳,一切都安顿下来以后,已经是那年的秋天。
这时,姐姐突然来了一封信,说起幺姑打工所在个体加工厂的老板被抓起来了,罪名是偷税漏税。还听说,那个老板就是幺姑举报的。
我连忙回信询问详细情况。在姐姐断断续续的来信中,我得知了更多关于幺姑的事情。
刚去县城的时候,对举目无亲,从没出过远门的幺姑来说,一切都是那么的陌生。
幺姑怯怯的四处打听着可以做工的地方。找到那家加工厂的时候,她已经一天没吃饭了。
老板允诺一个月给三百块钱,如此,幺姑已经心满意足。
前两个月,一切都正常,工资也及时到位。虽然活很累,但这对习惯吃苦耐劳的幺姑来说,根本不算什么。
从第三个月起,老板借口效益不好,开始拖欠幺姑的工资。
幺姑天生柔弱,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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