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老了。一连去了三家公司,人家一问管军的年龄,都是这么回答的,您超龄了。别的,连问都没问,就把管军送出去了。
管军找到了一个高级一点儿的卫生间,照了半天的镜子,想判断一下,自己老了吗?他真的觉得,不老。刚刚三十六岁,一个男人,正当年啊?怎么就老了?皮肤,气色,肌肉,骨头架子,走路时脚上带着的风,包括眼神中的那层凛冽,哪儿就说到老了?
管军真的就不信了。
他对着报纸上的地址又找到一家销售公司,接待他的是一个戴眼镜,很年轻的小伙子。小伙子坐在椅子上,上下打量着管军,一脸的不屑:“你多大了?”
“三十六。”管军报自己的年龄报得愤怒,眼睛是逼视眼前这毛孩子了。
“对不起,你超龄了……”小伙子不感兴趣了从椅子上站起来就要走。
管军一把攥住他的手腕子,不让走。管军的手劲大,小伙子想挣没挣开。
管军声音是平的,可眼神凛冽:“我今天一天去了四个公司了,都告诉我超龄了。你能告诉我吗,我才三十六我怎么就超龄了?”
小伙子眼镜后面的眼睛闪过狡黠和蔑视:“我二十六。”他的声音不高,但吐字清晰,就四个字,多了一个字都没有。
可就这四个字,就把管军身上所有的劲泄尽了。
管军是多么不想找以前的哥们儿。男人嘛,出现在哥们儿面前,都希望是自己志得意满的时候,顺风顺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