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鸟被倒提起来,脚肝上被撕扯出一条口子,顺着这口子往下一扯,立刻就露出了小鸟那红红的、嫩嫩的、冒着热气的肉质,内脏甩掉,抹上佐料,铁丝穿了,放火上烤。火虽然还冒着黑烟,但一会儿就从那黑烟中冒出了鸟肉的奇香……
牧场上的牦牛死了一头,我不能同大家一块去捉画眉,我要洗牛杂。这是件极其艰苦的事!最不好洗的是牛肚了,它的外面有一层毛毛,要用开水先烫一下,再用刀刮去那层毛毛,关键是烫的时候要掌握好火候,烫老了或烫嫩了都是刮不掉的,这个步骤我完成得很好。另外,牛脑袋和牛蹄子也是不好收拾的,要用大火狠狠地烧,烧到能刮出白白的皮才算可以了。
一大堆又脏又臭的牛杂摆在河边,看着心就烦,不知洗了多久,腰也酸背也疼,两只手冻得麻木无知、不听使唤,冷风将打湿了衣袖结成了冰,不时划着我的皮肤,一条条血印让我感到钻心的疼。
空气中飘来了一股肉香味,那是严木初他们在烧烤着画眉的香味。我咽着口水,眼前出现了烧烤画眉的熊熊大火,心中升起了一股暖意。
“哦!哦!回家啰!”陈严木初带着孩子们跑了过来。
“格格,你在洗牛杂吗?”小格西斯满充满同情地问。
这个小格西斯满,头发卷卷的,大眼睛上面的睫毛也微微向上翘着,深深的酒窝,小巧玲珑的鼻子,微微上翘的嘴唇总是带着笑意。她同情的问话让我眼中充满了泪水,仿佛受了委屈,不敢抬头看他们。
“哎哟!好冷哟!还是回到火塘边去吧。”
“就是,我们还是回去吧。格格,你慢慢洗哟。”
“你们知道什么呀?这种天气看起来很冷,实际上一点都不冷,特别是在水中就更不冷了,你们看格格她冷了吗?她一点都不冷,是吧?喇嘛说过,水里的温度比岸上的温度高。”
不看也知道是陈严木初的声音,他的话有道理,喇嘛的话就更是真理。他的一席话让那些要走的孩子们又停了下来。我的泪水悄然地滴落在水里,这次是因为陈严木初把大家留下了,至少我不再是一个人了。
“格格,让我帮你洗好吗?”
他说着从坎上跳了下来,不停地摆弄着我大木盆里的牛杂。他做出洗牛杂很好玩的样子,故意把牛肝子搓得咕咕响,又从牛心肺里挤出许多汽泡,大大小小的汽泡在阳光下闪着斑斓的七彩光,他轻轻一吹,这些闪烁着七彩光芒的汽泡又轻盈得像美丽的彩色气球,先先后后地慢慢飞向天空,飞到一定高度后,这些汽泡还脆生生地“叭”地一声轻轻炸了,我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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