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是这样,难怪她长得那么美丽!难怪两个男人都死了!”
两个在树下窃窃的人是莫姆和泽朗关。莫姆是严泽头的母亲,她的丈夫是在一次改土劳动中排哑炮时被炸死的。她倒忘记了自己的事,反过来说我的阿妈。虽然她的儿子严泽头与阿妈是很好的朋友,但我还是对她心怀厌恶,禁不住心中升起一股怒火。
我对陈严木初做了一个手势,他一下就懂得了我的意思。我们在树上收集了几个漏网之梨,一个接一个地向那两个长舌妇打去。陈严木初的耙子可端了,一个梨子打去,她想打的是哪个就是哪个,只听得“哎哟”一声惨叫。
“你怎……” 泽朗关挨了第一个梨子。
“哎哟!” 莫姆一声怪叫,她被第二个梨子打中。
“快跑!这里有鬼呀!”两个长舌妇被吓得弓着背不要命般地逃跑了。我和陈严木初把最后的几个梨子一起向她们投了过去,看着她们带着惊吓狼狈逃蹿的样子,心中感到很解气。
吓跑了两个长舌妇,我的心也不可能高兴起来。看着严泽头跑前跑后、为幺爸的后事忙碌着,我的心又更加的郁闷了。
停放幺爸尸体的那个棚子不时传出让人悲哀的敲击声、痛哭声,让我想起可爱而又可怜的幺爸已经离开了我们的事实,这就使我悲哀、使我郁闷、使我更多地想起他的好来。他曾用硬硬的胡子咂我的脸,他曾怕我被撑死而夺下了我的碗……。种种回忆像魔鬼一样折磨着我,像铅一样沉沉地压抑着我,我的眼泪又流不出来,心里好难受,又觉得饿了,我要吃东西,想吃很多很多的东西。
“我饿了。”
“走,到我家去吃吧。”
我没有说话,从树上下来,让他牵着我的手,顶着清冷的月光,走在寂寞的小路上,任凄凉的北风吹打我的小脸。我有些冷,但我感受得到陈严木初的小手将我的小手握得很紧,他好像在叫我不要怕,有他呢。
“阿妈,格格来了。给我们舀饭吧,我们饿了。”
“饿了!饿了!你还知道饿吗?”他的阿妈一边假生气的样子,一边去为我们准备吃的去了。
一盏松油灯在不停地摇曳着,好像银匠抽的叶子烟,在黑暗中一闪一闪的。
陈严木初有五个姐妹,他是最小的一个,又是唯一的男孩子,所以他在家里的地位是在任何一个姐姐之上的。现在,他的姐姐们都不在家,可能正在我家帮忙哩。
“吃吧,别客气,吃。”他的阿妈对我说。
“嗯。”
我首先拿起一个煮洋芋吃了起来,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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