名义上高阳找这些元老,让给建议、指点迷津,实际上是想让他们替自己背书。不利消息打乱了忠天的阵脚,给了其他帮会有机可乘的口子,趁着乱抢地盘抢人,越是如此,外面人就更相信忠天要垮,陷入银行挤兑般的恶性循环中。
江湖上各个帮会纠纷不能找法律诉讼,靠像宗族祠堂般的元老会公审,为了维护内部的秩序,这几个从旧时帮会退下来的老头被捧得很高,谁也不敢轻易 挑战他们的意见。只要他们主持公道,让其他帮会管好蠢蠢欲动的手脚,忠天就能争取时间重整旗鼓,渡过こ》绮āK们几句废话尤其重要,所以即便在这种敏 感时期,高阳仍然要亲自上门来讨。
“我说高阳,你平日挺聪明一人,怎么跟个三流混子置气了呢?这么多人看着,法院门口捅刀子,不是告诉别人你心里有鬼吗?”五爷放下茶碗,将碗盖扣下,吊起眼皮看高阳,“这下倒好,激起民愤了。”
“我的两间麻将馆才被砸了玻璃,妈的让我逮到那几个小兔崽子,我一定宰了他们!”
一个叫炳叔的老头说道:“宰什么宰,忍忍过去行了。我们现在是落水狗,夹着尾巴做人吧。”
“唉……总之麻烦。就盼着昏迷那小子别死,死了,咱们遭的罪就要大了。”
旧式吊扇划拉光线游移,映照说话的人脸色明暗不定,仿佛他们只是喝茶许久,也仿佛意有所指。
说话的还是五爷:“高阳,听我一句劝,躲躲风头吧。时不与你,就得低头,生意比命重要,比自由重要吗?老沈进去了,三十年,就是出来了,还有活头吗?把担子交给别人,跟老婆孩子离开高桥,将来还能东山再起。侄媳妇,小孩多大了?”
忽然被叫到,钟玉英看向丈夫,丈夫不言语,她便照实回答:“一个六岁,一个七岁。”
阿炳一拍大腿,慨叹:“老婆孩子,还是最重要的。我当年就是不懂这个道理,老来几个忤逆儿子都不在身边,怪我心思扑在生意上。”
绰号“喇嘛”的元老嘲笑道:“你他娘是一心扑在别的女人身上,扯啥生意。”
“你懂个屁——”
“闭嘴。一把年纪,光会在小的面前丢人。”五爷不耐烦地拿茶杯盖子磕桌子,叫住两人无关痛痒的争吵,“高阳,凭这些年的交情,你对咱们几个老人 也孝敬,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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