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看着一个人。
先是一个孩子,他的眼睛大大的,长睫眨了眨,茫然看着父亲的遗体,上面还盖着白布,他想看看父亲的样子,但是却看不见。
这车祸太惨烈,尸体面目全非,几乎已经不是完整的人形。
哪怕是最高明的入殓化妆师也无法修复回去,看了也是让外人害怕,让亲人们徒增悲痛。
父亲的葬礼上,这孩子被哭的不能自已的母亲抱在怀里,不能理解发生了什么,只是母亲哭,他也忍不住跟着哭。
时间一转,那孩子已经是一个十五六岁。他的五官尚且稚嫩青涩,却是灰头土脸掩盖不了的英俊轮廓。
他的眉宇间,是饱经生活沧桑之后,被生活一刀刀刻下的少年老成与凌厉倔强,以及无悲无喜的淡漠。
“谢然,你怎么又去申请了今晚的夜班?”一个稍大些的少年道。
“刚刚把医药费和殡仪馆的钱付清,再给我妈买块墓地。”
他面无表情,眼泪流干后,在生计的压迫下,没有悲伤也没有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