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出来恐怕你也是不信,我可是看到大公子样貌的人呢。那一张脸啊,就算是我再注目一会儿,也要吓得神魂颠倒!匆匆只看了一眼,就赶紧从那里逃了出来。”
于是问他,“那么,到底是变成什么样子了?”又嘲笑他说,“恐怕是见到的时候,就已经吓得神智不清了呢!”
这个在西之对侍奉的近侍,是藤原氏兄弟二人乳母的儿子,叙一个京中大进的职。大进便说,“话哪里可以那样说得。有时听他的声音,觉得是个品貌非凡的淑人君子,一言一行的高贵自不用提。哪里想到真当看见的时候,会是那样一番面貌。实在是不吉利,倘使当初同意了调伏,也不会弄成今天这个样子。这样一想,纵使心里生出害怕,也实在觉得可怜!”
然后又问,“到底长什么模样,你也说不清楚啊。”便笑这个大进,说是公子的相貌根本不若传闻的那样,自然也就没有害怕的必要。
大进却说,“要我说来,如果能够祛除身上的邪祟,那么相貌定会回复到原来的那样。现今长相的可怕之处,恐怕我说了,也无人愿意相信。”
又一次催促他说出实情,便照搬传言里的句子,又带有一些自己的感想娓娓道来,“眼睑上没有睫毛,嘴巴上没有嘴唇,本该有鼻子的地方剩下一个窟窿,本该有脸颊的地方徒留树根一样的条条沟壑。只一眼,就悟住了,哪里有人会生得这幅模样。”
大家聚精会神地听着,待大进说完,有的大呼难以置信,向他反驳,“不只是看了一眼,那样也能看清么?”,“自己也说,没有人会生那副嘴脸,又是拿讹传来的话打发别人。”而有的呢,分外清楚西之对发生过的事情,便久久沉吟着,心里觉得惋惜。禁不住地喟叹,“可是为什么不同意调伏,教人委实想不明白。结果这种任性终归害了自己。”
邪祟在面目全非的藤中纳言身上安歇下来,并不发作的时候,西之对的寝殿内悠悠飘来筝的声音。安谧的夜里,筝音如同参天的大树,孤独地伫立在一望无际的荒野上面。夜里下起雨来,筝音像母亲吟唱的伊吕波歌。
一旦明亮的阳光照射回大地,西之对里的邪祟仿佛也受生似的复活。时常送来打骂与啼哭的声音。小野宫里日日不得安宁。供奉这尊邪祟比供奉神佛更不容易,往往有西之对的奴仆来到父亲面前哭诉自己的不幸。以至于捋起衣袖与袴脚,教各位大人察看五颜六色的累累伤痕。又绘声绘色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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