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事情远没有想象的简单。
今天收到集团法务的文件才彻底清楚这笔钱的组成部分,以及拿了钱以后的各项条款指标。简单来说,不是拿,是借,比银行利率低,一旦亏损后果比高利贷狠。
厉挺不怀疑自己是捡来的,看完这份文件,他只是确定了。
对亲儿子能这么狠,不合伦理。
创业的事叁言两语说不清,副社长听得云里雾里,索性算了,思维又跳回之前的话题。
“哎你别打岔,差点被你绕过去了,那个顾希安,她真的傍大款走后门了?”
“你觉得我知道?”厉挺觉得好笑。
见他不耐烦了,副社长打着圆场:“你们不是校友么,我就问问。”
厉挺没应声。
副社长又补充道:“我看她也不像那种人,不过话说回来,她那个外在条件,找个富二代男朋友也合情合理。”
没有定论的八卦走向永远有一个相似的结局,不了了之。
///
喧扰依然,厉挺低头看了眼手机。
相册界面,模块化排列里,右下角有一张并不清晰的缩略图,五星红旗的一端,那个模糊的人影。
女孩低着头,整齐的黑发束在耳后,白校服亮得扎眼。
她当然不是那种人。
半年前的转账记录,徐老师,八千块钱,这些年她勤工俭学,终于还清了。
以学校名义出资的助学金都被她分毫不取地还清了,更何况那些不入眼的旁门左道。
厉挺有点庆幸。
这庆幸源于多个维度。
譬如,临时提起的聚餐忘记订包厢,大伙儿只能坐在厅里,他可以克制又肆无忌惮地看着顾希安满场奔走的身影。
又譬如,她的正直和好,只有他知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