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屋内烛火彻夜燃着,裴云谦的影子被拉长印在沈姝身后的墙上,久久未动过。
后半夜,沈姝躺在塌上眉头逐渐舒展,烧也退得差不多了。
裴云谦这才放下心来,嘴角不自觉勾起一抹愉悦的弧度。不知不觉便又想起今天下午那碗开胃的羹汤,他才想起来那碗汤的味道其实是不错的。
他知道,沈姝向来十指不沾阳春水,如今却能为他专门跟婢女学习一下午做羹汤,还耽误了自己的身子把自己弄成这个样子。
想到这,裴云谦眸光微闪,眼中情绪不明,无论沈姝如今处于何种心态如此对待他,可如今她既阴差阳错成了他的妻,或许,他是不是可以不管不顾对她再好一些。
窗外月光皎洁,银光铺洒在红墙绿瓦上,透过窗柏打进屋里。月光下,裴云谦的面色也柔和了许多。
昨夜里沈姝就已经退了烧,可能当真是劳累过度,所以一直睡到了第二日下午才醒过来。
醒过来以后,沈姝只觉得喉咙干得冒烟,还隐隐泛着苦味,她抬手揉了揉眼睛,双手撑着从塌上坐起身来,身上的被子滑落至胸前。
她抬手揉了揉太阳xue,只觉得隐隐作痛。半晌,她才回想起来昨天的事,她只记得昨天她本想去给秦珣和门口的郎中开门,可还没等走到门口,她就觉得天旋地转整个人头重脚轻,接着,眼前一黑便什么都不知道了。
她缓过神来环顾四周,屋内连半个人影都没有,连个能递水的人都没有。沈姝一阵气闷,饶是她有再好的脾性教养都忍不住在心中骂了裴云谦一句“狗男人”。
沈姝心中腹诽,裴云谦还真是善变,昨天还像变了个人一般温柔小意,今日竟连个婢女都没给她。
她在匈奴身边好歹还有个琳琅照顾起居呢!
亏得她还一心想着他的身子!
沈姝气得两腮鼓起,认命般靠在身后的塌上,发出不大不小的声响。
门外,裴云谦一早就派了朱雀寸步不离守着,这会儿听见屋内有动静,朱雀轻轻叩了一下门,轻声试探着问道:“夫人您醒了吗?”
沈姝嗓音干得说不出话来,只是用喑哑的声音应了一声。
听见沈姝的声音朱雀放下心来,推开门恭恭敬敬道:“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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