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步,嘴里喃喃道:“果然如此……若我没有写那封信,若不是要陪我过十六岁生辰,娘亲也不会去楚州,都怪我……都怪我任性,害了娘……”
陆文瀚上前摸了摸他的头,长叹一口气,难得温柔:“你娘她说了,她不想你内疚自责,更不想你心中充满仇恨,所以才跟我约定好,要我一定不要告诉你实情,她只想你无忧无虑地过一生,你这个样子是她最不想看到的,所以,释怀吧。”
陆温瑜眼眶通红地盯着他:“难道您就不恨那些敕胡人吗?”
“恨!怎么不恨?”陆文瀚道,“可我若是恨,你怎么办?我答应过你娘,不追究不报仇,虽然很不甘心,但又能怎么样?难道杀了他们我的夫人就能回来吗?若我致力于报仇,你又怎会过的安稳?陆凌,只有天下太平,这世上的悲惨事,才会少一些。”
这几年来,午夜梦回之际,他都想不管一切,无论付出何种代价,一定要手刃胡人,为爱妻报仇。可是一想到爱妻的叮嘱,他又冷了下来。温瑜已经没了娘,不能让他再被仇恨蒙蔽,痛苦地度过一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