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正经名分都没有?将来若是对方厌了腻了,挥手撵人,她失了清白耽搁了年岁,以后还能嫁人吗?这辈子岂不就毁了?
可柔儿知道,自己根本没旁的路可走。他们一家人除了种地,根本没旁的傍身本领。哥哥陈兴只能卖力气干活,长年累月扛麻包,肩上全是淤伤。家里腿脚不便的爹生病的娘和怀孕的嫂子,都需要钱买rou买蛋补身体,她除了自己这幅清白身子能卖,还能靠别的什么门路挣这么多钱呢?伺候赵大官人一个,总比卖身到楼子里做花娘强。
柔儿想到这里,扯了扯身上的红衣裳。
她今儿穿的是簇新的夹棉小红袄跟红绢布裙子,都是赵家叫人做好了送来的。时兴的款式,窄袖掐腰,斜襟琵琶领,绣着好看的花纹水草。
她从小到大,就没穿过这么鲜亮的衣裳。
再平凡的女孩子,也都是爱美的,她上轿前,邻居王家的几个丫头眼巴巴瞧她身上的衣裳,当时她心里也隐隐有点高兴,把要去一个陌生地方和一个陌生男人过日子的紧张恐惧都冲淡了不少。
临近傍晚,轿子进了城,帘外明显热闹起来,柔儿掀帘去瞧,见街边摆着许多卖东西的摊档,那些摊主个个儿卖力的吆喝着,声音此起彼伏。省城比镇上还繁华,街边酒馆茶楼彩旗招展,行人络绎不绝,柔儿就没见过这么热闹的街和这么多的人。
轿子一路朝西去,街边渐渐冷清下来。
西边月牙胡同,一座二进小院前,柔儿坐的轿子落了地,门前一个四十岁上下的妇人和一个十五六的女孩含笑站着,柔儿下了轿,听她们道:“姑娘来了。”
那妇人福了福身:“陈姑娘,我是大爷喊来伺候你饮食的何厨娘,我身边儿这个是金凤,给姑娘梳头铺床、端茶递水的。”
说着,那叫金凤的姑娘也给柔儿行了礼。
柔儿没见过这阵仗,但也听说过外头的大户人家,都是蓄奴养婢的。她红着脸点点头,算是打过招呼。
何厨娘笑了下,她多年服侍人,最是会看人,一瞧就知大爷买的这姑娘是个单纯没心机的,自然也没见过什么世面,好糊弄得很。
金凤把柔儿让到院里,指着各处给柔儿认识,“门上有个守门的肖婆子,她儿子发财专替姑娘跑腿儿。这儿是厨屋,这儿是书房,后头一排是你跟大爷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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