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监督朝廷采办,二为来替殿下瞧瞧,北坡矿场的冶炼情况,职责所在,何敢道‘辛苦’二字。赵官人不必客气,齐某这个人,向来喜欢自斟自饮。请。”
他抬臂饮了杯中酒,目光直视前方,根本不瞧赵晋。
适才话说得很清楚,任何贿赂讨好都无用,连敬的酒也只喝这一杯,他是个公事公办的人。
赵晋不以为忤,含笑陪了一杯,沈振声笑着打个哈哈,“齐大人正派清廉,乃吾辈之楷模,晋哥儿,你也不必想太多,放眼北方各商行,论财资实力,赵氏是数一数二的,你只管安坐,等着好消息就是。”
赵晋笑了声,“那就借沈大人吉言,赵某就托赖诸位了。”他言罢,放下酒盏拍了拍掌,锣鼓点应声奏起来,气氛登时一热。
小雁春扮的是嫦娥,踏着节拍从门外度着飞锁飘然落在正中央的鼓面上。
在场都拍手叫了声好,赵晋移目去瞧那齐大人,整齐的甲胄下,两手握成了拳。
赵晋笑而不语,沈振声暗自跟他比了个大拇指。
酒过三巡,歌歇舞罢,小雁春卸了妆彩给众人磕头谢赏,就被带了下去。齐大人闷饮了两杯,提前离席。转头出了胡同,却见一轿一人停在巷口。小雁春笑得妩媚多娇,捏着细细的嗓子道:“大人,适才奴唱戏时您怎么都不叫好?是不是奴表现不好?都说大人是个戏痴,您可愿指点指点奴呐。”
齐大人不语,打手势示意随从继续行进。小雁春追在车后,一路踉跄跟随,忽然“哎”地一声,扑跌在地上,车马继续前行,齐大人撩帘回望,见佳人坐在尘土路上,衣饰赤红如火。
及至回到下榻的驿馆,才洗漱罢歇息,忽闻楼下一把熟悉而惊艳的嗓子,“浮生长恨欢娱少,肯爱千金轻一笑,劝君……问斜阳,……留晚照……”
小旦清亮的嗓音穿透紧闭的窗,“大人,外头好冷呢,您不叫奴进,奴就彻夜在风里给您唱戏好啦。”
齐大人翻了个身,扯过被子蒙住了头。
那戏果真唱了一宿,只是到了后半夜,那把空灵的嗓子已有些哑了。
如此过了三日,沈振声来寻赵晋,“昨个晚上,事儿成了。拿下这姓齐的,不愁没人替你美言。”
赵晋在窗下瞧账本,闻言并不意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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