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轩冥烨既不怒，也不恼，说道：“不可？那贵妃说说，朕为何不可？”

萧贵妃已泣不成声，说道：“皇上，那可是您的乳母！皇上六岁丧母，是乳母亲手把您养育长大。她可能是一时糊涂犯了错，但您已斩杀了她全家老小。留她一个，全当是为着她当年一心护主的忠心了。”

“一心护主？”

轩冥烨的眼神中透出几分嘲讽。

他看了一眼萧贵妃，挥剑指向她。

萧贵妃一个哆嗦，楚枫珏再定眼一看，那剑上竟还有未干的血渍。

想必地上那些残肢断臂，应是用这把剑来砍杀的。

从刚刚萧贵妃的话语中也可以了解到，那地上的尸体是狗皇帝乳母的家人。

一想到狗皇帝亲手剁了好几个人，楚枫珏就有些胃部隐隐不适。

轩冥烨又接着说道：“蒙将军，把你查出的结果告诉萧贵妃。”

蒙狄微微欠身，说道：“是，皇上。”

蒙狄上前，接着说道：“钱氏出身北夷呼延氏，十一岁入京，选侍入宫，后被赐婚予侍卫姚强。经查，姚强一直被蒙在鼓里。二人育有三子一女，均无通敌之嫌。钱氏在这几十年间先后多次向北夷通报大周军情，这一线共牵出七十六名细作，是这几年来最大的北夷暗钉团伙。其余七十五人均被屠杀，唯余钱氏，听候皇上发落。”

听到这里，萧贵妃脸色骇然。

她却是猛然跪伏下去，支支吾吾道：“即使如此，钱夫人对圣上有养育之恩。若是就这么……就这么……”

轩冥烨打断了萧贵妃的话，说道：“钱氏之罪无可恕，她是夷人，哪怕是死了，也是为夷尽忠。”

说完他看向钱夫人，钱夫人木然的脸上突然现出几分惶恐。

轩冥烨接着道：“倒是姚强和她的四个孩子，听说……乳母的女儿，已怀有七个月身孕啊？”

楚枫珏忍不住朝一具仰躺着的女尸看了过去，果然小腹隆起，似要临盆。

钱夫人终于疯了，她抱住脑袋疯狂哭喊起来，嘴里念念有词，不知道在说些什么。

妲己在他脑中说道：“是夷语，说她阿依玛拉为国尽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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