嗅觉系统,直达她此时最敏锐的那条神经。
崔展惊恐着,眼睛的黑色部分全都聚在下方,一动不动地盯着那像是在绕着她打量轻嗅的女人头发。
最后,头发最前端停留在了她的左手处不再动了,那里正好是陆生生的手机所在的位置。
差一点就要骤停的心跳仿佛缓过来了,崔展张了张嘴,无声地捏着手机的一点点角,伸手朝那头发递了过去。
对方变了形状,呈螺旋状朝她的手臂卷来,黑发果真缠上了她的手腕,是极为黏腻的触感,仿佛一条麟甲层迭的毒蛇,凉意刺骨,极度的寒冷带来的疼痛半点不比烈火烧灼起来要轻松。
好在它只是探到小臂中央就退下了,它卷走了崔展手里的那个手机,连带着涌向外面的黑发也潮退般的快速流了回去。
直到最后一缕黑发也回到棚屋内,从手臂被攀爬开始就一直睁着眼睛不敢眨动的崔展,终于泛着激灵清醒过来,重重地把口水咽到了嗓子最里面。
她站在那里等了片刻,再转头看去时,发现屋内的光线似乎变亮了一点。
可那光却并不是从屋内传来的。
她的眼睛似乎被什么刺痛,抬手挡了一下,可放下手臂后,那瞬间一切都彻底变换了。
一轮散发着透明阳光的烈日正悬挂当空,周围的阴冷被燥热完全驱散,崔展皱眉慢慢睁开眼,适应了完全明亮的光线。
环视一周,她发现自己正躺在床上,周围是洁白的墙壁,脸上带着呼吸面罩,左上方还钩着输液袋。
连日的阴沉天气像是一场幻觉,她恍惚了一下,然后慢慢抬起了自己扎着输液针的手臂,将病号服长袖挽了上去。
被条状物体攀爬过的红痕还贴在白皙的皮肤上,崔展有些颤抖的用指尖触了触,并不疼痛,可是那块的皮肤,却明显要比周围的皮肤温度低。
仿佛有某种东西还隐隐潜伏在她的皮rou下,正蓄势待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