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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我白了头,你哪有一点变化?”
玄庸笑道:“你二爷爷曾说,不要叫我见到他白发苍苍的模样,我以前也同样惧怕着,而你从年少到白头,我是一点一滴看过来的,现在发现没那么可怕,每个年岁都是最美的年华,即便你华发丛生,我也并非和你没有话谈了。”
陈渊抬手接起飘过的一片雪:“一生无憾,我想,面临苍老或者死亡,都不再有那么可怕,就比如说,梁承死去,我心中只有些伤感,却不会大悲大痛,因为这是每个人必走的结局,而这个结局的到来,本就早有预感。”他抬头看眼前人,“如果我死了,希望你也能如此想。”
玄庸点头:“嗯。”
陈渊笑起来:“死亡也是新生,我死了你就尽快去找江兄……哦,不能这样叫了,他是仙界的神君,不……”他改口道,“是我二爷爷。”
玄庸没回应,他心口被自己每日刺上的一刀没法痊愈,每每想起那个人,想到他有可能在受着难以忍受的苦,这叫他辗转反侧日日难寐,可是,倘若陈渊也死了,同样令他难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