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孤锦一声低笑,热气打在宋云桑脸侧,激得她身体轻颤了颤。裴孤锦凑得更近了,唇几乎要贴上她的耳:“你猜对了,这人身份不只是我母亲眼线那般简单。你若再敢不知轻重乱说话,坏了我的谋算,”他的声音愈低,一字一句道:“我就把你抵去赌坊。”
宋云桑脸刷地白了。不得不说,裴孤锦的威胁花样百出,却每每一针见血。可才听过朱兴安那恶心人的旧事,就被裴孤锦这般威胁,宋云桑心里真接受不了。她自是觉得害怕,却又隐隐愤怒,一时说不出话,只是缓缓眨了眨眼。裴孤锦一声嗤笑,再不管她,行到桌边坐下。
曾元良点好了菜,魏兴也从二楼下来了,都在方桌边坐下。宋云桑一人独立片刻,也坐去了裴孤锦身旁。裴孤锦此时方告诉曾元良,朱兴安这边找到了证据,县衙那边就交给他们,他和宋小姐下午要四处转转。
曾元良心领神会,促狭应好。宋云桑筷子顿了顿,还是什么也没说。她食不言寝不语,但有曾元良在,就不会冷场。三个男人有一搭没一搭聊着,还喝着酒呢,宋云桑便吃完了饭。
裴孤锦掀着眼皮暼她,又收回了目光。宋云桑却是放下碗筷,朝魏兴道:“魏大人,待太子一案了结,那朱兴安会被如何处置?”
魏兴被她问了话,有些意外:“大概会杖二三十。”
宋云桑神色间便有些抑郁了:“他滥赌,将他娘子抵债,这才害他娘子惨死……竟然只杖二十吗?”
魏兴便一板一眼解释:“典妻虽不容于法,民间却有习俗。朱兴安甚至没有签订契约,都不能以典妻定罪。”
宋云桑沉默片刻,勉强一笑:“也是。为正妻者尚且如此凄惨,更别说那些做妾的了。”
这感叹却有些莫名其妙,魏兴便不接话了。裴孤锦正好将杯中酒水喝完,听言又看了宋云桑一眼。宋云桑便执了酒壶,为他满上一杯,轻柔道:“世道如此,女子艰难。云桑既然有幸跟了裴大人,裴大人可万万不要辜负了我啊。”
裴孤锦盯着她,将酒杯“嘚”地搁在木桌上:“我怎么觉得,桑桑这是话里有话呢。”
宋云桑姿态愈发柔顺:“裴大人多虑了。云桑只是觉得,这世间男子多是负心薄幸之人,一时感慨罢了。”
裴孤锦笑了:“行,”男人索性也搁下了筷子:“怎么负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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