银朱又说:“只是他同世子打起来了,这会儿世子领了罚,在祠堂跪着。”
沈惊晚眼珠子动了动,终于是有了些 * 变化,她绞着被衾不敢抬头:“为何?”
银朱摇头:“不知,小侯爷原先在正厅,结果被世子看到了,世子也不知怎么就同小侯爷吵了起来,其实也就是世子吵。他说亏他还有脸来,最后世子动了手。”
沈惊眼睫微动,犹豫了片刻后问道:“可曾,有谁受伤?”
“这我就不知了,方才闹的太凶,只是听说小侯爷受伤,咱们要不要去看看?”银朱试探着问道。
沈惊晚手一顿,许久没回话,赤脚下床踏在毛绒绒的绒毯上,走到窗边,忽见外面纷纷扬扬下起了细雨。
她伸出窗外,探手接住了一滴雨水,柔声道:“下雨了。”
银朱瞧见沈惊晚赤脚站在地上,哎呀一声,忙拎起鞋子送到沈惊晚脚边:“姑娘哎,您这才醒,怎又赤脚在地上,快穿上,穿上。”
沈惊晚收回手,坐到椅子上,任由银朱替她穿鞋,眼神木木地瞧着银朱头顶,忽开口道:“银朱,我累了。”
银朱没听懂,低头费劲地穿着鞋,边替她穿边回道:“穿个鞋您就累了,这往后累的日子多了去。”
这话是无心,沈惊晚却听出了旁的意思,她偏过半截身子,扭头看向窗外细细密密断如珠帘的雨水。
白墙青瓦,灰天压顶,瞧不出一点光亮,连着她的心,也沉甸甸的,密不透风。
脑子一热,忽然开口道:“陪我去趟祠堂,可好?”
银朱吓了一跳,忙回:“可不能够,国公爷回来了,非得揭层我的皮不可,您是不知道,方才闹的多凶。”
怕沈惊晚不肯打消念头,又求饶道:“国公爷惯来丁是丁卯是卯的,可不好这么冷的天寻刺激,姑娘便饶了我吧,好姑娘。”
她没吭声,穿完了鞋子说饿,想吃奶皮冻,银朱便让她等片刻,她去吩咐厨子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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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惊晚从美人榻上拿走了软蒲团。
沈延远正跪在祠堂狼吞虎咽地吃着饭,身边的贴身随从趴在门边望风,瞧见沈惊晚来,忙招呼沈延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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