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治才搞得像现在这样,好像是说小时候家里把人给撞了,赔到没钱了。”
听到这儿,还没反应过来,倏地就像有一股寒凉从身后钻进骨髓。她身体微微一颤抖,身旁的朋友并没有觉得异样,撑着一只手仍旧侃侃而谈。
乐鸣。
“好巧不巧,两边刚好是邻居,就住他家隔壁那个。”
“他这人人品不怎么好,小时候就经常欺负一个聋了的女孩来着。”
“那小女孩后来还摔断了腿,从那么高的桥上,被推了下去。”
这些语句不断从脑海中涌出,她无论在哪儿都能听到人们口中细碎的议论,一刻不休……她不想听,一听耳朵脑袋浑身都疼,像是被小锤敲,被明晃晃的针扎一般。
人们把苦痛当作舌根嚼,不明所以,十年前破事到现在还有人在非议,殊不知每个不经意的字都刺痛着过往。
“怎么了。”
朋友脚步又慢了一点,等了一等她。
她停在花坛的边上,俯下身,捂着胸口。
有点喘不上气,耳中开始有滋滋的耳鸣声。
“真的没事吗。”朋友担心着,转身凑上来,想要伸手去扶一下她。
“没事。”她冲着地板苦笑一下,反手浅浅地推朋友一把,“继续走吧。”
朋友脸上有了些汗迹,不知是慌还是热,等了一会儿后见她还是停住,很是不放心。
“要不去医务室看看吧。”
“不用了,没事。”她低头,慢慢地坐在花坛边上,舒缓了气,耳中的刺鸣丝毫不减。
心口有东西往上涌。
她听不得这些东西,朋友忧看了看,转头又回头,反复几次,她才慢慢地弯着腰起身,笑道:
“没事了,走吧。”
朋友一直在身旁让着步子照看她。
她不知该什么心情,什么滋味,一路上走得匆忙,不自觉加快了一点脚步,恍若两人。
短短几步,天色渐渐转阴,累了厚厚的一层云,远处望着只见灰蒙一片。
抬头,一片朦胧黄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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