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了二三十块,比两只手大不了多少。
大草坪很开阔,望不见尽头,很多人都在放,唯一一棵榕树垂着榕须,跟着静飘。
风起了,他们放了手,恍惚间慢慢升高。
是棱形,依稀能看清楚影子,两条筝尾随着飘摇,一眨眼又变得模模糊糊起来。
有云,又像没有云,线在她手里跟着风走,绕着微蓝的天空转,远处湖中心的游船懒懒地倚在岸边,有了落叶,和一丝涟漪。
他也看着风筝,半抬着颔,没有动静。
“……”
那种念头又出现了,她咂咂嘴,感到一丝苦涩。
「那个,我要回去了。」
她出口。
有一些事情,在原来的学校,在她另外一边住了十年的地方。只是些手续,却忽然被告知要滞留,可能十天,可能一个月,她心里有些不安,却又无从谈起。
他点点头,只是呼吸,一缕气息随着散在风里,仍半抬着脸。
「嗯……」
她手里拿着线,他在隔壁望着,各自都没有话,两个人把头抬了许久许久。
它飞得很高。
☆、歧路
我们越是往前走
我们便有更多的
不得不割舍的道路
——冯至《歧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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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回去了。
其实说回去哪里,他也不知道。
只是少了一个人,暂时性的,一个位置而已。
他坐在座位上。
孤零零。
他开始一个人吃饭,一个人写作业,他想给她发个消息,摸起兜里那个整个屏幕碎成蛛网冰霜的手机,缺了一块,把他刺得手默默缩了回去。
低头。
许多功课都没做,伸手凌乱地翻了翻,好几本都被撕掉了几页……他反手合上,假装不在意的模样,另一只手拿起买了很久的诗集,直到一列收作业的女生过来朝他伸手问着:
“麻烦交一下作业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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