汲取了土地精华,吸收了日光雨露,最后脱去了水分从青涩走向成熟的腌菜干哪里臭烘烘了?
从腌菜坛子里夹一两片菜干起来,用刀切得细细的,拌上红油辣椒就是一碟开胃又爽口的凉菜,可以下好几碗稀饭;
又或者是将雪白的肥rou片——还得是那种纯肥的猪rou片在锅里熬得金黄卷曲,然后倒进去腌菜干末一同翻炒,什么其他的调料都不用放,黑褐色的菜干上沾染上了油脂,在照耀下闪烁着星星点点的光,微卷的肥rou片只剩下焦香和咸美,翻炒均匀了盛起来,就又是一道让人口舌生津的下饭菜;
这腌菜干还可以和五花rou搭配,铺在rou下面上笼蒸熟,rou类经过高温“逼”出来的油脂都被这腌菜干给吸收,伴随着白色的水蒸气热气腾腾地出锅后,五花rou和腌菜干已经如同亲密的恋人一般拥抱在一起——夹起一片沾染了菜干末的五花rou放进嘴里,颤巍巍的一片rou肥而不腻瘦而不柴,嘴巴一抿就化成一汪鲜美的rou汁荡漾在口腔里,给予了从身体到灵魂上全方面的满足……
至于烟熏腊rou,那就更难得了!
腊rou的做法有很多,但榕树村家家户户都会做的便是吊在灶孔斜上方架子上的烟熏腊rou。
在原身的记忆里,这样的烟熏腊rou一般是家里有客人或者说逢年过节才能吃到的,男人们就一碟子三五片rou就能下去半斤白酒,而原身三五不时地就能吃到嘴里,这不就证明了家里人对他的爱吗?
偏偏他还身在福中不知福,挑三拣四的嫌弃。
的确,经过烟熏火燎,腊rou的颜色肯定会不尽如人意,可是外在美不够人家内秀呀!刷洗干净之后,只是随手放在清水锅里煮熟、切片,那就是一道风味绝佳的佳肴——经过时间的淬炼后,rou皮部分变成了橙亮的蜜色、肥rou部分则转变为半透明的琥珀色、瘦rou部分水分流失变成了玫瑰般的干粉色。嚼进嘴里,rou皮韧、肥rou弹脆、瘦rou浓香,每一口似乎都还能感觉到桑树枝、柏树丫、干竹片、秸秆、玉米棒子混合出来的复杂烟气,会让人忍不住发出“这才是生活”的感叹。
周杨光是从“记忆”中看到那些就忍不住口水直流了,若不是他已经是个成熟的成年人了的话,估计恨不得马上买车票回去大快朵颐,以解馋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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