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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学士。”
忽而远处传来这么一声,谢玄遇转头,就瞧见在回廊下袖手望月、披着玄色大麾的人。
大梁的皇帝萧寂。传闻中手段阴毒狠辣,当年带军渡江南下时屠戮无数,谢家的覆灭不过是这乱世中所有哀歌其中一章。殿试时谢玄遇曾与他对视过,但隔着数重帘栊。祭祖之日时倒是坐在他对面,可那时他根本无心观察萧寂。
如今面对面站着,谢玄遇却恨不得抛弃这千载难逢、与对方交手的机会,只因他心虚了。
因慈悲而心虚,虽则坦荡、不怕人探究,可毕竟他与她有过男女之事。
就算否认所有,已经发生的,他无法否认。
萧寂回头,把自己身上的大麾递过去,谢玄遇思忖片刻,还是上前几步,行礼接过。
交手间,萧寂却低了头,用两人能听到的声音,低到发冷的语调开口。
“孤的长公主味道如何。”
“谢学士是否已尝过了。”
谢玄遇捏住了手里的大麾,听见自己后槽牙咬到发痛的声音。
萧寂未必真爱过萧婵,但他应当是真恨她。恨得天长日久,还以为那是爱。
“回陛下,不曾。”
他撒谎了。当他反应过来自己已经撒了谎时,心中却有微妙的如释重负的感觉。做了多年隐堂的首座,那坐席上染不得尘灰,连他自己都以为自己是个不能有瑕疵的人。
但他现在有瑕疵了,这瑕疵却让他心中有隐隐的痛快、以及喜悦。
好像自己也同她一样,站在泥污里,才能看清这盘棋。
“唔。” 萧寂揉揉额头,不说话。在他余光注视下谢玄遇缓缓披上了御赐的大麾,浓重南海沉水香的味道在逡巡,那是萧婵在暴雨夜骑马出皇城时身上的味道,确信无误。
他也沉默了,两人一言不发,在回廊下站着。良久,萧寂敲着阑干开口。
“孤晓得谢学士只是救人心切。望学士勿有二心,一切以国事为本。”
谢玄遇不置可否,只是行礼。
萧寂笑了声,继续说下去。
“孤也就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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