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么《女诫》便也不学了,按先生的意思,从《礼记》教起如何。”
她把蒲团又挪远了些,身上的熏香也消散了。谢玄遇清了清嗓子,将心头杂念去除,翻开书册。
“那便从头讲起。夫礼者,经天纬地,本之则大一之初;原始要终,体之乃人情之欲……”
他还没讲几句,就听见对面没了动静,抬眼看时,却见萧婵扶着膝盖,在蒲团上睡着了。眼睫密密在脸上投下两片阴影,瞧着没那么狡黠,也没那么多心事。
旁边的宫人见状,要走上前去叫她,却被他抬手制止。
佯装无事似地,他继续讲下去。帘栊外,回廊中,没有脚步声,只有风声吹动菩提树叶,日光悄悄划过枝头。
***
课毕,萧婵还没睡醒。谢玄遇起身,谢绝了宫人送他出去的请求,独自顺着回廊走,穿过几重宫阙,就是礼部官吏休息的书房。他揉了揉有些酸痛的脖颈,想起方才,嘴角不自觉地有些笑意。
荒唐。
然而促织在他袖笼里叫了两声,在空旷回廊里,那两声就格外响。他站定,把那竹笼子拿出来,和苍头蝈蝈面面相觑,想起“十月蟋蟀入我床下”,又把竹笼子收回去。待再往前走时,忽而又站住了。
他听见回廊不远处,有男女激烈的喘息。
皇宫里的男女,若不是皇帝和其他宫人,就是杀头的罪。他敛声屏气,往阴影里藏了藏。而袖笼里的蝈蝈还在沸反盈天地叫,这叫声甚为突兀,或许会将对方引来。
但无论如何,他不能杀了它。
“陛,陛下,有、有人。”
那女人忽而开口,是乌孙郡主,那么对面的只能是萧寂。谢玄遇在辨明两人身份后,先是如释重负,继而如鲠在喉。
“促织罢了。”
男人声音带了点被打扰的不悦,但还是继续。谢玄遇闭了眼,恨不得堵上耳朵,但还是能听见亲吻的声音与裂帛之声,接着是不耐的喘息,与rou体碰撞的声响。
“陛下。待、待事成了,陛下会纳我入宫吗?假若我怀了陛、陛下的骨rou。”
萧寂隔了一会才回答,语气被欲望所包裹,但实际是冷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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