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会有京市的包裹送过来,和水理凑在一起看寄件人信息。
水理觉得自己甚至耳鸣听错了,她好像猜到是谁,又觉得不是。
已经过去七个月了。
她低头看包裹寄件人信息一栏,地址是京市某个军属大院,寄件人——“林若兰”。
……
夜半,近冬。
深山林里黑暗到近乎恐怖,静得只剩下动物的叫声,高高的大树立在头顶,仿佛将里面的人都吃掉。
李岱凌带领的部队已经在这座山上蹲了六天,在西南边境上更是封闭了大半年。
快进入冬天,天上已经飘起了雪。
他窝在土坑里,咬着一支光芒暗淡的小手电,握着一支钢笔在纸上写着。
环境不好,洁白的信纸沾染上腐叶和泥土,到了最后,已然变得皱巴巴的。
李岱凌僵着手指,字偶尔会划出去一笔,信面实在不算太好。
身旁的政委罗浮被他吵醒,压着声音问:“还没写完?”
他们前路凶险,下午安排大家写了信,明早就送走,李岱凌明明比谁都写得快,这会儿又在干什么。
罗浮凑近看,隐约看到“水理”两个字。
想到出任务前,这人打的恋爱报告,罗浮意识到这信是写给他对象的。
下午他还奇怪呢,原来是留在夜半解相思。
李岱凌没理他,罗浮砸吧砸吧嘴,继续睡了,精神在睡梦中也高度紧绷。
李岱凌写完信,折好放进信封,回头看了看隐蔽在地上的兵,望望前路,心中算计这几日的局面。
他得加快些动作了,尽快结束这一场行动。
……
水理回房间解开包裹,家里寄来的自然不必说,京市的那一个,她在其中见到一条红色的围巾……
是他寄的。
托了谁的名义,她不知道,在床边安静坐了一会儿,才有精力起身整理好这些东西。
平静的生活又泛起水波,水理装聋作哑、视而不见。
到了新年,初雪簌簌而落。
这次,她收到的,是一封信。
“水理,展信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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