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如何辗转从西南到京市,绕了一个圈又到了她手里,水理能完全能想象。
她倒在床上,握着信纸放在心口,不知道在想什么。
戛然而止的遗憾最是让人牵肠挂肚,水理深有体会,她觉得自己不会、亦不敢喜欢李岱凌。可是道别之后,他受伤的眼神成了那日她最深刻的记忆,每每想起,心口都有如被人攥着那样难受,只让她想逃避。
她从来没有这样对不起过谁,轻易给他的关心下了恶毒的结论,明明知道他不是那样的人。
可是这个年代太苦了,苦到稍微放松心神,就可以轻易坠落进深渊,她时刻警惕、过分敏感,绝不让自己做攀援的凌霄花,却又过度反应浑身尖刺伤害了无辜的人。
水理不知道是因为歉意,还是真的有喜欢他,才会忘不掉他。
总之,都改变不了她那日做错了事情的事实。
她在他面前并不善解人意,甚至是有些有恃无恐,到底是因为她把他当成终究会错过的人,还是仗着他的宠爱胡作非为?
水理无解。
起身把那封信收好,放在角落和手套一起。
她没有回信。
……
朝阳在银装素裹的世界中升起,新年了。
水理站在知青院的坎沿上,围着崭新的红色围巾,穿着臃肿,抱着热水壶抬头看远处的山,放空脑袋出神。
世界静寂、景色怡人,真是难得的享受。
柳湾湾从屋里出来,拉上门,整个人缩着。
“这鬼天气,真冷。”
“暖暖手。”
水理把自己的水壶递给她。
她在水壶外面包了一层旧布,柳湾湾接过来,一双手就粘在上面了。
“听说你把你的旧围巾给韩悦了,他们不得说死你呀。”
水理摆摆头。
“要说就等他们说吧。”
在这个大部分人都吃不上饱饭、衣服打补丁的年代,水理能偶尔吃个蛋吃个糖的生活几乎称得上奢侈,院里的知青在本地没有背景,家里也不会给他们什么助力,格外难过。
别人拜托她什么,做个手套、补个衣服,她会给予帮助,大多数人对她是感激的,也不免有一两个是升米恩斗米仇的白眼狼,水理并不搭理。
“韩悦是个爽朗的性子,并不会在乎这些,其他人不管也罢。”
“你万事考虑些就行。”
两人出发往外面走去。
冬季的稻田都干了,杂草枯黄。
她们走在田坎上,一前一后。雪还没化完,小路半干半湿的,水理拉着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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