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麻绳总赶在细处断。
天上的阴云还未散去,钱管事不知是不是与官差一道的,他们前脚刚走,他后脚就到了。
如同往日一样,他左手举着烟管,有一搭没一搭地抽着,右手翻着账簿,在昨日的记号前略一停顿,似在回溯。
整个过程不疾不徐,村民竟就麻木地围拢在他面前等着,没人敢多一句是非。
沈芜明白,他们的反抗意识早被钱管事的暴力手段消磨光了,就连本能的反抗都变成了畏缩和怯弱,除了顺从,还是顺从,只有顺从。
这是被现实和拳头规训的结果。
她并没有急着出头,她在等一个合适的契机。
然而宋楼兰不是这个村子里的人,显然没有更多的考量,他站了出来款款施礼:“敢问,官府的政令是让村民去救山火以徭役抵赋税,按照大周律法,视当年与当时情况,徭役亦能抵地租,你为何又来收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