利口的人都不善言辞。他们会的只是些家长里短和埋头苦干,因不曾读过书,也不懂得与稍有些文化的人打交道,即使是药堂的伙计,茶叶店的博士,菜摊上的小贩,他们也不敢多言。
更不用提,有如大地主何东来这般,既有鞭子又有钱有势的人,一旦被这样高高在上的人强势欺压,他们只有听命的份儿,不敢有分毫怨怼,就连怨怼的心思都不敢起,就算起了他们也无法面对。
这就是他无言承受着何东来加租的原因。
仅仅只是因为,他觉得抗辩无用。
而他也不懂得抗辩。
他无助地瞧着赵大郎和赵三郎,最后又瞧向依旧呆坐在门槛上的沈芜。
“救救孩子吧。”
这个少女不知从何时起,变得与众不同,他清醒地觉得她是唯一的救命稻草。
如蚂蚁归巢一般,全村大半村民又都来到赵来家的小院,他们几十双眼睛都望向沈芜。他们知道她与陈氏米行有了契约关系,还捎带上了赵兴,不过短短两天一夜,她的人生轨迹已然与他们大部分人都不一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