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介时她若再暗地里帮着陈氏拿捏一把华氏,就是沈宓都拿她没办法,——针对华氏的是陈氏,又不是她这个婆婆,难道沈宓还能不要脸到跑去自己弟媳妇儿面前为妻出头的地步?
沈雁手指轻敲在那镏金镶片儿上的声音,也显得沉重起来。
她下地趿了鞋,顺着方向走到了月洞窗下。
沈夫人这两招出的不显水不露水,先是拿华府的差事逼得华氏心甘情愿去正院低头领罚,如今两厢僵持着,她转眼又再从外围烧火相逼,她这手段是好的,只是未必来势太猛了些。作为二房来说,如今即使让华氏去正院里领了这个罚,陈氏这个仇家不也在她的推波助澜下结定了么?
原先沈雁就不主张华氏去低这个头,只得一面布署一面拖延等待时机。如今看来,这个头是越发的不能低了,否则的话到头来岂不是赔了夫人又折兵?
皎洁的月光静静地照进屋里,与桌上琉璃灯散发出来的光芒无懈可击地融合在一块儿,将靠墙的两排书架映得静谧深沉,也将书架下每个人的身影都映出一圈微微的光亮。
沈雁对着夜色默了半日,忽然轻轻点了点头,转身回来。
“母亲那边院子里那天不是有三个嬷嬷被我打了脸么?”她面向着三人说道,“那三个都是不能再留在院子里的,那里头有个姓胡的嬷嬷,是太太陪嫁奴才里的家属,如今管着墨菊轩的茶水,你们现在就照我的话去做……”
左右因为沈夫人先且已经在二房里插满了人,华氏带来的陪嫁倒还有好些未曾落着差事,华氏碍着沈夫人的面子不敢动这些人,可这次既然她都已经拔出了刘嬷嬷,那么就不如再借借她的力好了。
胭脂她们三个围坐在桌边,听她细细说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