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才一站起,就觉得眼前发黑,金星乱冒,幸好过儿用力扶住了。过儿生得又瘦小,好在手脚麻利,干巴劲儿也大。但她这身子,也太体虚气弱了,得了空儿必须改善。
耳边却听徐氏赌气道,“不行!临水楼的老板娘可不是什么好人,名声更差,咱们平时都要绕着她走的,不敢沾惹她这狐媚子,现在还要主动上门求她?”
“太太,您到底还想不想救父亲?”春荼蘼忍着怒,冷着脸道,“春家是军籍,祖父是衙门的差役,父亲还是队副,若犯的是小事,上上下下好歹有几分薄面,断不可能直接叫人拘去衙里。若是大事,就必须尽快打听到事情的前因后果,好做应对。左邻右舍的人全是兵丁,不敢招惹是非,能求的,也就是方老板娘而已。这时候避嫌,难不成让父亲被人诬陷了去?”
徐氏抿着唇,露出她那又蔫又犟的标准神色来,挣扎了一会儿才极不情愿的对小琴说,“你快去快回,把咱们家大姑娘的话带到了,别说些有的没的。”
她发了话,小琴自然不能违背,但临走时仍然嘟囔了一句,“凭白给那贱人接近老爷的机会。哼,倒不知道大小姐什么时候懂得官司的事了。”声音不大,但绝对能让屋里的人都听清。
徐氏有些尴尬,不等春荼蘼再说什么,绞着帕子就出去了,气得过儿跳脚,“您听那个贱婢说的什么话?全身上下就那张嘴利索,平时干活怎么慢吞吞的?还好意思说人家临水楼的老板娘,自家主子是什么……唉!”后面的话不好听,到底说不出口,只恨恨地跺了下脚。
“行行,别气了,小小年纪,就养成个事儿妈脾气,可怎么得了?”春荼蘼哄道,“事有轻重缓急,这种节骨眼儿了,你还和她打的什么嘴仗,把我爹从衙门里捞出来要紧。”
过儿性格泼辣,嘴上不肯吃一点亏,但对自家小姐和老太爷都忠心耿耿,从不违背。此时也只是气得咬牙,哼哼两声就忙活起来。
春荼蘼借着这个工夫,强行把心静了下来。犹豫了片刻,她还是选了男装打扮,因为方便跑来跑去的……身上穿着清爽利索的天青色圆领窄袖胡服,配黑色裤子,脚下是舒适合脚的平底布鞋。一头长发梳了髻,戴上黑色幞头。
本朝民风开放,女子穿胡服上街,甚至纵马游玩也是平常。
望着模糊铜镜中稚嫩的萝莉脸,春荼蘼心中一阵恍惚。
在现代时,她是一名律师,为成功也曾助纣为虐、伤天害理过。某天,当她打赢了一场艰难的大官司,银行账户上多了数字相当可观的报酬后,她被被害人的家属追在后面骂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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